在這裡等待,他便收斂氣息直奔營地而去。
直到距離大營不足兩裡的地方,他才找一處隱蔽處躲了進去,然後小心的趴在地上看著大營裡的動靜,不時便有一隊哨兵出現在營地之外,看來加萊軍隊還沒有垮掉,起碼保持著應有的警惕。
晟軒一點點的仔細觀察,發現周圍的苔蘚有著挖動的痕跡,這些常年生活在大沼澤中的加萊軍隊,也知道不少沼澤植物的作用,由此便更可以看出他們物資已經極度匱乏,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耐心的趴在那裡直到太陽西沉,軍營裡飄起了裊裊炊煙,原本還算嚴正的軍營卻出現了小小的騷動,在那一口口行軍鍋旁竟然站著手持刀劍的衛兵,而那些排隊領取晚餐計程車兵卻一個個目光貪婪的盯著鍋裡的食物。
終於一場騷亂因為伙伕的分配爆發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戰士不滿分給他的食物,奪過伙伕手中的勺子狠狠的盛滿了自己的頭盔,便頓時有士兵上前將他按住,隨著他的反抗撞翻了行軍鍋,周圍的戰士頓時如同見到蜜糖的馬蜂一般擁了上去。
就在這些戰士跟衛兵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一隊騎兵衝了過來,一人揮動手中馬鞭狠狠的驅趕著騷亂計程車兵,在騎兵的衝擊下,這場騷亂終於平息下來,隨後為首的騎兵跳下戰馬,伸手揪起引起騷亂的高大戰士便是一通拳打腳踢,頓時一聲聲慘叫在軍營中迴盪。
“住手!”隨著一聲斷喝,一騎戰馬飛奔過來,只是這一聲,頓時讓晟軒眼睛一眯,頭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身影,他不由暗暗叫了一聲,“弗雷德?看來自己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發現了加萊人的中軍大帳。”
弗雷德的聲音不是很大,加上晟軒不敢放開修為去偷聽,所以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句,都是弗雷德在嚴厲的訓斥這些戰士,特別是動手打人的那名騎兵,隨後他抽出佩劍一劍殺掉了騎兵的戰馬,好像是在告訴伙伕拿去煮了分給戰士。
“加萊人已經開始殺馬了?”這一發現不由讓他心中一陣狂喜,卻在那一瞬間弗雷德猛的轉過頭,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只是一眼但還是讓晟軒心中大駭,“難道被他發現了?不可能,一定是個巧合。”
他不敢再逗留,便悄悄的摸了出去,而弗雷德也已經騎上戰馬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現在他就住在阿普頓的外帳之中,精心的守護著這位他崇敬的總督,聽到弗雷德的腳步聲,阿普頓不由艱難的問了一聲,“外面怎麼那麼吵啊?”
“大人沒什麼事,是一隊士兵正在進行傍晚的操練,我已經告訴他們小聲一點了。”阿普頓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這讓弗雷德心裡很不忍,為了不讓他擔心自己已經多次對他撒謊。
“弗雷德你過來,”阿普頓再次費力的說了一句,弗雷德趕忙湊過去,“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問題頓時讓他呆在哪裡,顯然自己不可能永遠瞞著阿普頓,“大人,我們的糧草不多了。”他只能說出了實話,卻沒想到阿普頓十分平靜的點點頭,“帝國還沒有訊息送來嗎?”“是的大人,也許再過幾天就會到了。”
“咳咳咳,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在陛下心中已經是個無用的廢人,他連一句話都懶得跟我說了。”阿普頓的眼光開始閃爍起來,但哪裡早已經沒有了水分,“大人、、、”弗雷德本想安慰幾句,可所有能夠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再說還會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是什麼季節了?”阿普頓再次艱難的開口,他的胸口也隨著這句話的突出劇烈的起伏著,“大人再過幾天便是春天了,等到天氣轉暖您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不,不要打斷我的話,你現在聽好,這是我最後的命令,你馬上轉達所有將軍,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裝,必須在春天到來之前撤離這裡,最好能夠到我們加萊邊境,這樣還能給陛下贏得一點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這一段話阿普頓停頓了數次才終於說完,而且他的思維也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幾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走出這片大沼澤,而他心裡又想為陛下贏得什麼樣的時間?說完他便是一陣急促的喘息,彷彿他的肺裡有著一個巨大的水囊在不斷的翻滾一般,每一次呼吸那水囊都好像要破裂開來。
“大人,您的命令我馬上就轉達給各位將軍,您安心的休息,我一定把這事辦好。”弗雷德剛要轉身,卻再次被阿普頓叫住,“你告訴我,現在那些將軍是不是已經不聽我的話了?他們是不是還在貪戀軍功不肯離開?你去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命令,即使陛下追究下來也由我一人、、、、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