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小太監。
提上燈籠快步的朝著宇文傑住處走去,沿途倒是遇到禁衛,但卻沒有盤問,看來這身衣服還真是管用,等來到寢宮不遠處,只聽裡面一人正在瘋狂喊叫“來人,給朕上酒。”他趕忙閃身在燈影裡,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一個尖利的聲音在旁說道“皇上你已經喝的太多了,可不能再喝了,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呀。”那人頓時暴怒“狗奴才,連你也敢頂撞朕。”隨即聽見啪的一聲,顯然是那太監捱了打,“給朕拿酒來。”片刻以後只見一名太監慌張跑出來,臉上還帶著五個指印,等一出來看見門口的太監卻突然變了一張臉,“都他媽給我滾,”然後回身惡狠狠的看一眼“真以為自己還是皇上嗎?呸!”
晟軒站在旁邊燈影下,看著那太監帶著一群小太監離開,只留下門口兩人,這才上前閃電般放倒兩人,然後提著兩人推開宮門進入寢宮,只聽裡面那人喊道“怎麼還不拿酒來?”
晟軒將兩人丟在一旁,然後關上宮門,這才向裡面看去,只見這裡混亂不堪,滿屋的酒味不說,地上也橫七豎八的放滿了酒罈,晟軒輕輕的走進去,只見偌大的房間內只放著一張大床,床幔放下一半,一個人的腳露在外面,聽見外面動靜不由騰的一下坐起來“酒拿來了嗎?快給朕。”
藉著昏暗的燈光,只見此人滿臉亂糟糟的胡茬,一身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上面滿是汙漬,一隻油膩膩的大手伸過來對著他,不免讓他心中一愣,這哪裡是皇上,分明就是一個乞丐,不過那一身勉強分出顏色的衣服上分明繡著一條金龍,不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問道“你可是宇文傑?”那人一聽不由大怒“大膽,朕的名字也是你這奴才亂叫的?”
聽到這話已經確定此人正是宇文傑無疑,但他怎麼會落得如此模樣?晟軒現在已經顧不得考慮這些,不由揮手抽出鬼嘯,“宇文傑老賊,今天就要取你狗命。”說著就要衝上去,卻突然聽見宇文傑一聲斷喝“你到底是誰?”只是這一瞬間宇文傑眼中閃過的光芒還會讓人想起那曾經叱吒的威風,但也只是一瞬便已經消散無蹤,繼續是那灰濛濛的目光盯著晟軒。
晟軒此時的心情無比複雜,一來這大仇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將鬼嘯輕輕一探也許就可以報仇,二來此人當年何等威武如今雖然這般模樣,晟軒也不敢掉以輕心,而第三卻突然從心底裡感覺此人可憐,想他當年用盡一切手段可如今為何落得如此下場?
晟軒將手中鬼嘯挽個半圓停在胸前,心裡提高十二分的警惕然後說道“我是東方先生的學生,洛晟軒,此來就是專為找你報仇。”今天再次用洛晟軒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他一家的血仇全都跟眼前這人有關。
宇文傑聽到這話先是一震,但轉瞬卻又釋然,不由臉上帶著微笑“來了,終於來了,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木老賊我還是敵不過你,雖然我用盡手段,可我現在卻是個名存實亡的可憐蟲,就連一口酒都沒有人肯給我送來,可你呢,雖然死了卻有這麼多人惦念,還有人說你是個忠臣,有人為你報仇,可我死了恐怕只能被人唾罵做賣國賊,我不如你,我還是不如你,呵呵呵呵。”大吼一聲之後,他開始大笑起來,可笑到最後已經變成了悽慘的喘息。
晟軒在他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一絲鬥氣,而聽到這句話不由好奇心湧起,隨即問道“原本我還打算與你大戰一場,可現在看來你已經是個廢人,我只是不明白你怎麼會落得這般模樣?”宇文傑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慘白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紅潤,而那失神的眼中也突然冒出一道兇光“怪只怪我自己太愚蠢,輕信了三苗與荊蠻的詭計,他們那裡是要幫我,分明早已經計劃好要奪取我南明,還有那該死的綠衣,我真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說著伸手抓起床幔用力的撕扯,可卻看見鮮血從指縫淌下,而那床幔卻絲毫無損。
晟軒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大驚,就算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也可以將這床幔扯碎,可宇文傑拼盡全力也不過在床幔上將手指磨破,竟然還不能撕開床幔,看見晟軒疑惑的看著自己他不由慘然一笑“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動手吧。”
晟軒將手中的長劍抬了又抬,卻最終放下,突然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也許來錯了,因為這大仇已經不用自己親手來報,以宇文傑現在的狀況,恐怕殺死他倒是讓他得到了解脫,想到這裡不由轉身便要離開。
“你是個孬種,你跟木老狗一樣都是孬種,哈哈哈”聽到木老狗三字已經走出兩步的晟軒,突然怒從心頭起,猛一轉身同時扯動鬼嘯,一道劍芒噗的割在宇文傑咽喉,只聽咕咕兩聲,宇文傑的血一下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