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過來,就在其將要到達他腳底時,魎鬼終於察覺。他猛的轉過身,同時腳下一圈石刺伸展開來,將自己身周全數封死。
可是除了偶爾兩聲夜梟鳴叫,山丘山再無一絲響動,魎鬼凝神細查半晌仍無一點發現,他戒備的心這才慢慢鬆懈,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還是辦正事要緊,魎鬼不再理會心中疑惑,迅速擬定好一會兒要做的事,轉身準備行動。哪知偏偏就在這時,他腳底的樹影突的暴長,頃刻間覆蓋周遭四五丈的範圍,緊跟著就如一塊黑布般猛的翻卷而起,將魎鬼包裹其中。
畢竟身為三大山神,魎鬼驟逢偷襲卻一點不亂,就在樹影翻卷而起的時候,他已一縮身沉入腳下的泥土中,準備先行避過。然而就在剛入土的剎那,魎鬼臉上現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因他忽的發覺,自己已完全不能動彈!
“指地成鋼!”這道法術魎鬼非常熟悉,只是他想不到施術者法力竟高強到讓自己中了陷阱才得發覺,這樣的人,翻遍整個神州也找不出三個。
“什麼人!”魎鬼怒喝一聲,雙手撐地便全力向上一拔,意圖第一時間脫困。
可這道指地成鋼的法術蘊含的法力極為驚人,魎鬼奮力掙扎,也只是脫出大半身子,小腿以下仍埋在土中。舊力消解,魎鬼還來不及第二次發力,猛覺面前黑幕中一道青光一閃,心頭立刻閃過一陣絕望,完了……
無邊的夜色中,山丘上高聳的黑影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然而又有誰能知道,看似一派平靜的它,其中正有一場生死搏殺!突然間,本是靜止不動的黑幕表面如水波般不住鼓盪起來,一層一層的波動互相影響著,從而造成極其激烈的衝撞。由此可以想見,在黑幕中,魎鬼正經受著怎樣的打擊。
隨著波盪越來越強,黑幕似乎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它不住扭曲著,好像隨時都可能坍塌。忽然,黑幕上方霍啦一聲裂開道大口,一個紅色的身影直衝而出,背後拖下一大蓬淺綠色的液體,跟著人影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幾番掙扎才得爬起。
“仙術…你究竟是什麼人?”魎鬼臉色灰白,胸口上一道十字型的深深傷痕不住淌著淺綠色的血液,煞是觸目驚心。
“這個你不必知道。”隨著說話,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神秘人緩緩自一片陰影中現身。
“哼,看來天界終於還是插手了……”魎鬼猛的咳出一口血,吃力的說道。
“哦?你還不笨嘛,不過也到此為止了。”那名神秘人毫不在意的舉起右手,說話間一團灰濛濛的氣團現於掌心,不住滾動著。
“為什麼要這麼做?神州大亂對天界究竟有何好處?”魎鬼突的大叫道。
聽到魎鬼的話,神秘人不由一愣,跟著他便不屑的冷哼一聲:“明知故問!”一抖手將氣團拋起向蹲跪於地的魎鬼甩去。
氣團去勢極快,幾乎剛一脫手就到了魎鬼身前,不知是傷重至不能動彈還是別的原因,魎鬼竟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他於原地挺胸硬捱了這一擊,氣團立刻爆發開來,整個山丘頂上一陣勁風吹舞,竟揚起股不小的灰塵。
明白這股有如濃煙一般的灰塵是魎鬼的傑作,神秘人皺了皺眉退到一旁,同時右手食中二指輕彈。也沒見他什麼動作,本還濃厚之極的漫天塵土便消散無蹤,塵煙散盡,魎鬼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空無一人。
“哼,好個機警的傢伙。”將神州三大山神之一的魎鬼偷襲打成重傷,神秘人卻只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輕哼一聲,散去一直凝在左手中的光團。
確定魎鬼確實已經逃走後,神秘人這才學魎鬼般看了看遠處仍在行進的軍隊,跟著他於原地盤膝坐下,手結法印開始念起咒來。
隨著神秘人的唸咒,在默默行進的軍隊周圍開始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並像有生命般跟隨著軍隊前進的步伐移動,始終籠罩在他們周圍。霧氣來得很緩,幾乎沒有人察覺自己身周的變化,直到濃霧將他們的視線完全遮蓋。
“怎、怎麼回事?”終於覺察出不對,開路的一隊士兵驚疑的互相詢問著,並停下腳步,這樣一來,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開始出現一絲騷動。
“安靜!安靜!”帶領各隊的將軍騎著馬在隊伍前後不住賓士,一邊低聲安撫慌亂計程車兵。不愧為兩國精銳士卒,很快整隻隊伍再次安靜下來。
“前方是怎麼回事?”一名似是總帥的老將軍在幾名親隨的環伺下一面打馬上前,觀察著四周濃霧,一面問著自前面跑回的傳令兵。
“回報將軍,突然起了一陣濃霧,十步之外難見人影,故此開路先鋒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