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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線的是無數或好奇、或讚歎、或佩服、或嫉妒的視線。

這種只出現在修辭手法中的光線,在心靈和感性層次上的溫度極其恐怖。

在它們的環伺下,我幾乎感到鼻息間滿是自己化作蒸汽的面板,耳畔是自己沸騰的脂肪,眼看著遮蔽內在自我的組織一點點萎縮。

肌肉、血管、骨骼、內臟以及其他本應永遠埋藏著,不能被任何人看見的東西一寸寸展露。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種焦灼,那種無力感簡直讓人……所謂如坐針氈就是這種感覺吧……

“霍姆……”我抓著他衣服地手越縮越緊,這種被人觀賞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我好想立刻飛奔回去,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用厚厚的牆壁隔絕所有討厭的視線和耳語。

可是我不能這麼幹,儘管休息了快一個小時,但精神力乾涸的情況下。體力的回覆比平常要慢地多。霍姆到現在也只能緩慢行走,勉強掩飾住疲態而已。

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這一個小時卻令我們兩個以“創記錄地新星”的姿態傳遍整個市政廳,比任何一個有意吸引注意的考生,還要來的出名。

“我連累你了。”霍姆的聲音還是很低、很低。每一個短句後面都跟著一次深深的喘息。

“別這麼說,起因在我身上……”他越是為我著想,越是讓我難受。

“我倒無所謂,反正這次定級考試‘古典派’的參加者數不勝數,提前****了也沒關係。可是你……”說倒這裡,霍姆嚥下去半句話。然後仔細地檢視了我一邊,似乎確定了什麼才又道:“手環裡的東西除了從我家帶來的,其他不要再輕易拿出來了,最好連這個手環的存在也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的理由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但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們快回去吧,現在他們還只是看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撲上來了。我倒是沒什麼便宜可佔。你可就吃虧了。”

呆子,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笑了,笑了。老是愁眉苦臉會變醜的哦。哎呦,哎呦!好痛,好痛!”

“蘇,霍姆。”人群中似乎有人在叫我們。

“是克利福德。他在那邊。”霍姆指了指,****男果然在哪裡,個子高地看東西就是佔便宜。

****男依然邁著他慣有的懶散,卻不拖沓的步伐,不一會兒就穿過重重人群走到我們跟前。站定一看,馬上就發現了霍姆的異樣,詫異道:“你這是……”

霍姆只能報以苦笑。

他搖頭嘆氣:“這裡說話不方便,跟我來吧。”

我們跟在他後面,大搖大擺的走進市政府的兩層小樓。他熱絡地跟沿途碰見的每一個工作人員打招呼,一直到我們走進二樓深處的一間小會客室。都沒有人阻攔。

再怎麼見面熟。也不至於到政府機關也暢通無阻吧?

面對我們疑惑的目光,****男說了句:“我們家和市長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就算揭過了。

我雖然好奇。但沒有繼續追問。他一個少爺從都城來到邊境來“屈就”,肯定有什麼難以言明的原因,大半不怎麼光彩。我們認識這些天,也算朋友了,沒必要把人家的醜事揪出來說。更何況在座的三個人裡,沒有誰的秘密會比我更多。

霍姆的虛弱比我想象地還要嚴重,不過是十幾級樓梯,卻把他花了一個小時積攢地力氣全部耗盡。儘管他不想再****男面前示弱,但極度缺氧的身體仍自主調動心肺功能,迫使他氣喘吁吁。

我把霍姆攙到沙發上,又趕緊給他找來杯水,可是他全身肌肉地輕微痙攣仍沒有停止,手指也未能倖免。他勉力抬手想要接過杯子,手指卻顫抖著,怎麼也握不起來。

我拂開他的手,見他喘得輕了,才把杯子送到他唇邊,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喝了大半杯他示意夠了,我才放下杯子。一抬頭,正對上****男的目光。

那是一種奇怪的眼神,既不是讚賞,也不是諷刺,更不是責怪。總之,那翠綠閃爍的光芒,不是他的立場應當給予我們的任何一種。

這光芒只持續了一瞬,當我剛想去仔細辨別,它已經縮回到那兩抹翠綠的深邃裡去了。

“你可真是體貼,有個表妹在身邊真好。”****男又恢復了慵懶而不經意的樣子。

我白了他一眼,他呵呵一笑,轉頭對霍姆說:“這次你們可是大出風頭了,不過我似乎只能恭喜一個人吶。”

霍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