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沭清鸞看見瀟沭瑤一面笑著,雙眼卻逐漸變得通紅,這欲哭卻笑的模樣把他弄得莫名其妙,“……瑤兒?”
“呵呵……我沒事……”瀟沭瑤一面笑,一面拭去眼角微裸的淚。
——她確確實實被愛著,她是被愛著的,她是被他愛著的啊……為什麼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一直認定了他愛的是別人?她不該啊,她不該對他有疑,她已經得到了他能給的一切。那麼,她還能埋怨什麼呢?
“清鸞……”瀟沭瑤拉著他的手,她想告訴他自己的秘密。
瀟沭清鸞呵呵笑起來,“你剛才叫我的名字了,……比叫陛下好聽。”
瀟沭瑤笑,拉住他的手,輕輕放到自己尚未凸顯的小腹,“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瀟沭清鸞愣愣看著自己手下的那片肌膚,呆住了。好一會兒,他喃喃問:“……是真的嗎……”
瀟沭瑤微笑著點頭,“真的。”
瀟沭清鸞像是一下子傻了,呆呆的看著她的腹部,問:“……在這裡面?”
瀟沭瑤撲哧笑出聲來,“是啊!就是在這裡面!哈哈……”
“瑤兒……”
“哈哈哈哈……”
——房裡傳出兩人的打笑聲,外面的侍女們捂著嘴偷偷樂起來,相互間使了使眼色,便都離去了,留下這滿庭暖香。
是不是隻要有足夠的耐心,上天便會給我幸福?……
是不是隻要我足夠堅強,也能給別人幸福?……
是不是想要得到幸福,註定惹得一身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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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回 第六節 濡沫之恨
華葛大軍駐紮在東諸王都城外三百里處,已經七天沒有動靜了。
槐薌獨自坐在屋裡頭,手裡捏著一包茶葉,她的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林逸之已經有好幾夜沒有回來了。說是商議軍情,這一去便沒再回來。
槐薌看看窗外,營帳就在不遠處,外面計程車兵輪流換班已經好幾次,可裡面的人卻始終沒有出來……
究竟,在說些什麼呢……你的身子,能行嗎?……
簾幕被掀開了,槐薌凝神望過去,趙旬從裡面走出來——槐薌的心裡氾濫起一些失落,還有擔憂。
外面起一陣喧譁。槐薌微微擰眉,覺得不妙。果然不多時之後,天堯與成嘵兩位將軍也出了營帳,並向自己的軍營走去。
——逸之呢?
槐薌站起身來,手揣著心口壓抑著那股不安的情緒。
外面的動靜越發大了。士兵們成群成隊跑來跑去,槐薌看見趙旬帶了幾個士兵向她這邊走來,趙旬已經穿戴好了盔甲。
槐薌心裡打了個冷戰,她急忙開啟門迎了出去。——是要打仗了嗎?停了這麼多天,又要打了嗎?
她滿眼是急切與焦慮,卻連一聲輕微的嘆息聲也發不出來。
趙旬只是應林逸之的吩咐而來。
“蓮妃娘娘,大軍即刻出發,陛下命屬下前來轉達,讓您好生歇息,不要四處走動。”
士兵在門前站住,大概是來保護她的安危。
槐薌怔怔看著趙旬,可是趙旬卻讀不懂她的心思,轉了身,便離去了。
槐薌看見林逸之出了營帳,她剛想上前,卻見士兵們牽了他的馬來,林逸之騎上就走,整個營地充斥著號角聲與士兵的震喊,彷彿欲撕裂大地的氣勢,他們齊齊往王都的方向去了——
她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她只能看見他的背影!
林逸之!逸之!你回來!你回來啊!
槐薌的腳像是被灌了石鉛,她僵硬的站著,注視那個漸漸消失的身影,他身後計程車兵湧如浪潮,一波又一波,瀰漫著,叫喊著,塵土浮煙迷了她的眼,那些旗幟,那些長矛,那些灼人眼燒人心的陌生的臉……
逸之,你回來啊……
大軍出發了。
她的心沉了下來。——為何她覺著,他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呢……
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而另一邊,東諸本國的起義軍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屺得到訊息之後顯得心情愉悅,他翹腿坐下,大口喝下一杯茶水,臉上盡是笑意。
憐秀與杉兒進來——
“什麼事把你樂成這樣?”憐秀邊問邊坐下。她剛把杉兒安置下來,為掩飾住她是華葛人的身份,前前後後打點下來費了不少功夫,兩人臉上皆有些疲乏之意。
“華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