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人家,生活頗豐,但不知從何時起,就走了背字運,做什麼虧什麼。到了他這輩兒,就連當個莊稼漢,地裡的收成都比其他人家差很多,就連唯一的兒子,都只能寄養在外村親戚家,難道真的和祖墳地有關?
“那大侄子,這該咋辦?”二伯一籌莫展:“這到底該往哪裡遷呢?也沒個準地兒,萬一再把俺家祖宗埋在了什麼凶地裡,可不是要了俺老漢的命麼?”
安世平雖然有心幫忙,但對這選陰宅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坐實有些為難。
“爸爸,爸爸,”不遠處傳來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小笑笑手捧著大把的野花兒,朝著他們奔來,身後還跟著頭戴野花環的唐慧,不好意思的跟著女兒,深怕她摔著了。
如繁星點點的野花兒,紅的燦爛,黃的耀眼,紫的幽然,還有碧綠的嫩芽點綴其中,被靈巧的編製成了一個精美的花冠,戴在了唐慧的黑亮的烏髮中。
唐慧膚白貌美,在花冠的承託下,更加像是個掉落凡間的花仙子,安世平瞧著自己老婆,一雙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愛意。
“都是這個孩子,非要我戴,挺難為情的。”唐慧在安世平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也頗有點兒不好意思,臉頰上飛起了兩朵紅霞,伸手要摘下。
“別摘,挺好看的。”安世平忙攔下了唐慧,一雙眼眸深深凝望著:“還是咱們女兒有眼光,把你打扮的像個仙女兒似的。”
唐慧聞言,一張俏臉更紅了。
“爸爸,那你也給笑笑做一花冠,讓笑笑也當一個小仙女吧。”安常笑拉著安世平的衣角說道。
“好,好,讓咱們的笑笑也當個小仙女兒。”安世平樂呵呵的抱起小笑笑,朝著她指點的地方走去。
“爸爸,我們就是在這兒摘的花兒。”安常笑把安世平帶到了離元寶穴百米開外的一處凹地內。
安常笑剛才仔細瞧過,這塊凹地綠油飽滿,主山豐厚。左右兩側剛好是那塊廢了的元寶穴的兩端,左側連綿起伏如青龍潛水,右側突兀張揚如白虎撲食。
更加難得的是,那原本破壞元寶穴風水的斜坡缺口,卻剛好為這塊凹地送來了陣陣暖風,竟然是一處難得的陰宅之地,雖然比不上元寶穴可以讓子孫富可匹國,但延福三代是不成問題的。
安常笑在心中暗暗感嘆道:想不到這大自然竟然是如此神奇,有一舍,必有一得,取捨之間,萬物迴圈,冥冥中似乎在保持著這份微妙的平衡。一想到自己離奇的轉世,重新得到了父母親情,未來不知道會失去什麼,來維持這平衡?
安世平也立時發現了這塊好地,不由得喜出望外,野花兒也顧不得摘了,忙告訴二伯去。
由於這塊地是無主荒地,二狗子一聽說二伯同意賣地,只是先需要擇地遷墳,忙拍胸口保證,一回村委會就幫二伯辦理土地手續,並幫忙遷墳撿骨。
撿骨,是當地人的一種遷墳習俗,是為了早年在命喪外地的人能夠落葉歸根的一種舊習。先要擇時看期,多選在黃昏日落前,否則陽氣太旺,開了舊墳會驚擾先人,而日落後陰氣太盛,遷墳撿骨會招來附近不乾淨的東西,後患無窮。
另外,遷墳撿骨的人必須是身強力壯的男子,用紅雞公血點額頭,用烈酒擦身,選好時辰,這樣才不會被陰魂纏上。
選好了日子,二狗子帶著一夥人,和二伯、安世平一道去掘地遷墳。原本安世平心疼唐慧母女,想讓她們呆在家裡,但倆母女強烈要求跟隨,逼不得已,安世平在母女倆的衣兜內裝滿小米,帶上護身玉佛,就連安常笑的小腦袋上都別上了幾根紅辣椒辟邪。
安常笑一臉鬱悶的瞧著安世平固執的用小米、紅辣椒從頭到腳的武裝自己。
現在安常笑除了勤練太極,強身健體,更是參照古籍,讓自己對操控陰陽二氣更為精熟,眼下不要說是祖墳內的陰魂,就算是那燭龍後裔在世,恐怕也不能傷得了她半毫。
到了墳地,挖開潮溼的封土,眾人只瞧著棺木都早就被水浸泡得木質膨脹,沒了形了,周圍更是有不少蛇鼠打的洞,互相連通,就連棺木也被啃去了不少,墳地內亂的一塌糊塗。
待眾人從亂石土堆中開啟棺木一瞧,這木棺內的屍體形態扭曲,面色猙獰恐怖,外露的枯骨上竟然帶了不少的黑紫色的斑點!這哪裡還有風水寶穴裡的祥和氣息?!
“哎呀,俺的個娘吶,”見此情形,二伯不由得驚呼一聲:“幸虧聽了大侄兒的話,要不然俺老祖宗可要遭大罪了。”
眾人也都沒瞧過這種事兒,也都是連連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