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個逼的。”賴鴻儒在心裡罵道。
定下了名份,唐重也就不再欺負他了。
他一屁股坐在艙板上,看著賴鴻儒問道:“你是來找謝經城?”
“正是這樣。”提起謝經城,賴鴻儒就有一股子發自心底的恨意。他努力的爬起來坐直身體,一臉氣憤的說道:“我就是來找謝經城麻煩的。我以為他在船上,所以才開船撞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他在海上?”唐重問道。
“我聽手下的小弟講的。”賴鴻儒倒沒有向唐重隱瞞什麼。而且,這也實在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和他的遊艇都由同一家遊艇俱樂部做養護,他們說謝經城的皇家瑪麗號開出去了,我就帶人追了過來…沒想到是你們在船上。”
果然,賴鴻儒的話再次證實了唐重之前的猜測。
他們倆都中計了。
中了謝家父子的詭計。
唐重打了謝經城,謝生威不僅僅沒有尋找機會報復,反而殷勤勸說唐重留下來,而且對他們在香灘的衣食住行以及演唱會事誼給予諸多照顧。好像他們知道了唐重的來頭,在百般討好一般。
今天,謝經城更是熱情的把自己的遊艇給借了出來,供他們出海遊玩。
唐重知道,他們坐船離開的時候,謝經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然後放出風聲,說自己駕船出海去了。
一直和謝經城不對付的賴鴻儒聞聽訊息,立即帶著人乘坐自己家的遊艇追趕了上去。
然後,一場大誤會就此形成。
“借刀殺人。”唐重在心裡想道。
即可以報了當初的傷子之仇,又可以把自己抹的一乾二淨。
畢竟,他只是借船而已,誰知道會發生後面的事情?
而且,謝生威一定調查過自己的資料,知道自己脾氣火爆,動輒傷人。
如果自己今天把賴鴻儒重傷的話,那就必然得罪賴家以及三合會。到時候,自己在香灘不就得完全倚仗他們謝家父子了?
往更深層次去想,如果雙方關係密切的話,謝家能夠在合適的機會靠上燕京姜家。謝生威不就一遇風雲便化龍?
那個時候,誰還會追究他屁股底下的那些案底?
他們只是借艘船出來,就能夠為自己帶來這麼多的好處。這樣的誘惑誰會拒絕?
謝生威不是莽夫,他是個玩弄陰謀的高手。
唐重示意白素給賴鴻儒也送一條幹淨的毯子過來,白素白了唐重一眼,還是照做。
心裡想道,這傢伙真是個變態。剛才把人的腦袋往海水裡按往死裡灌。轉眼間的功夫又和人坐在一起拜師收徒聊的投機。
唐重不知道白素心裡的想法,說道:“你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賴鴻儒說道。
“明白什麼了?”
“我中了謝生威那老狗的圈套。”賴鴻儒接過白素遞來的毛毯擦拭頭髮和臉上的水漬,說道:“他知道你能打,所以故意把我送你面前。謝經城被你打了,在香灘顏面大失。謝生威不僅沒有動你,反而對你們百般奉承,就連新安也丟了面子。現在我也折在你手裡,別人就會想……原來不僅僅新安是草包,三合會也不過如此嘛。於是,大家的焦點便不會再專注於他們一家身上,我們三合會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這傢伙不傻。”唐重在心裡想道。
他笑眯眯的看著賴鴻儒,說道“你早就認出我來了吧?”
賴鴻儒表情尷尬,說道:“不早…也不晚。”
“認出我來,還急著要和我動手。”唐重笑著說道。“怎麼?想要讓我成為你的踮腳石?”
被唐重戳中了心事兒,賴鴻儒也不覺心虛,厚著臉皮說道:“我當時想著,把謝經城揍了的人,如果再被我給揍了…是我狂妄自大,在師父這種高手面前班門弄斧,讓您笑話了。”
“沒什麼好笑話的。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幹。”唐重說話比賴鴻儒還要直接。“你和謝經城鬧了什麼矛盾?怎麼成了這樣一幅你死我活的模樣?”
“他們都是反骨仔。”賴鴻儒呸了一口,狠聲罵道。“兒子大了,就不認老子了。這種人實在是壞透了。”
經過賴鴻儒的耐心講解,唐重這才瞭解了賴鴻儒所在的賴家以及賴家主持的三合會為什麼和謝經城所在的謝家以及謝家掌控的新安為什麼有如此深仇大恨。
原來,賴鴻儒的祖輩和謝經城的父親都不是香灘本土人。賴家是從廣南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