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地人,肯定是國外來旅遊的。”
又是送菜又是送酒的,李仁杰也不好意思吃獨食,一邊招呼著那老闆同吃,一邊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老闆說:“全阿三國的華人都在加爾哥答,全加爾哥答的華人都在唐人街。唐人街的華人我都認識,偏偏不認識你。所以,你肯定是國外來旅遊的。
我叫鐵凝,兄弟怎麼稱呼。”
李仁杰道:“李仁杰。”
兩人再次碰了一下瓶,各飲一口後,李仁杰說:“聽你話的意思,你不打算經營這家酒樓了?是因為生意不好嗎?”
鐵凝道:“也是,也不是!”
他頓了頓,道:“唐人街的生意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聽爺爺說,唐人街以前很繁華的,生意好到大街上的錢能淹到大腿根,隨便撈。
一九六二年後生意就不好了。阿三國打不過華國,就把氣撒到華人的頭上,殺得殺,關得關。
華人沒有辦法,四處出逃。有逃到東南亞諸國的,也有逃到華國華僑農場的,也有逃到歐美的。
再後來,阿三國不再關殺華人,有的人才回到了家。不過,十個人中回來的連一個都沒有,唐人街自此蕭條。”
李仁杰點了點頭,難怪唐人街沒人,原來不是現在才沒人的,從一九六二年就沒人了。
鐵凝接著說:“生意?生意是沒有的,維持著吃不飽餓不死狀態。
我本來就不願接手這個生意,腦子又沒病,怎麼可能被一家破店綁死。
一腦門心思的想出去闖一闖,然而老頭子死活逼著我來接手。他身體不好,我不願惹他生氣,只能接手了。
前些日子,他終於嚥了最後一口氣,走了。”
李仁杰道:“對不起!”
鐵凝搖了搖頭,說:“是我自己要講,又不是你要勾起我的傷心事,有什麼對不起的。”
李仁杰說:“於是,你打算把這家店關了,出去闖闖?”
鐵凝繼續搖頭,伸出五根手指,說:“我在這家店幹了五年,五年的時間足以消磨掉任何雄心壯志。
何況在一個地方呆得久了,也就適應了,哪能輕談離開。
我所以要出去闖闖,是因為最近有人給我一份工作,一份報酬豐厚,又驚險刺激的工作。這是我做夢都沒敢想的工作,哪能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