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凝跟李仁杰說話,眼睛看的卻不是李仁杰,而是那桌炸金花的人。
其它桌上,坐著賭博的,或者說坐著玩的,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他們真的是玩啊,不管打麻將推牌九,仰或鬥地主的,賭注極小。
都是一盧布兩盧布,合人民幣不過一角兩角,圖個高興。
炸金花那桌是真賭啊!
用的不是盧布而是美金,一百美金起步,一局起碼有數千甚至上萬的輸贏。
鐵凝看得兩眼發光,說:“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去那邊玩一會。”
似是怕李仁杰阻攔,他又小聲道:“我從小運氣極好,逢賭便贏,人稱小賭神。
唐人街這一片,誰跟我賭誰輸,全都輸怕了,我已有七八年沒有賭了。
那五個人,是陌生面孔,肯定不認識我,沒聽過我的名號,我去贏點錢,一會請你吃好吃的。”
說完他就直衝那張桌子而去,拉了把椅子往桌子上擠,說:“加我一個,大家一起玩。”
那五個人也不以為意,挪了塊地方,讓他擠了進去。
李仁杰沒要往二樓去,而是拉了把椅子坐下,遠遠看著聚在桌子前賭得上癮的六個人。
鐵凝那句陌生面孔,讓他上了心。
唐人街為什麼破敗成這個樣子,九成往上是沒人來旅遊的緣故。
凡是有華國人出沒的地方,都很繁榮。
來唐人街旅遊的,一般都是華國人。可,加爾哥答的唐人街太默默無聞,這次若非他來這裡執行任務,都不知道阿三國還有個唐人街,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五個人卻出現在唐人街,出現在南順會館,聚在一起賭博,還不值得懷疑嗎?
莫非,這五個傢伙也是他的隊員?
李仁杰坐在那裡,開始研究這五個人來。
正對著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
那大漢光著膀子,身上滿是紋身。
左胳膊上紋著青龍,右胳膊上紋著白虎。
李仁杰差一點就以為這人是看了唐伯虎點秋香之後才去紋得身,與電影上不同的是,那人的腰間並沒老牛,胸口也沒龍頭。
那人的胸口紋著朱雀。
背後肯定也紋有圖案,不過李仁杰並沒繞過去看,想來應該是玄武。
那大漢極力顯得和藹可親,但他長得實在怕人,既使臉上堆著笑,看起來還是凶神惡煞。
坐在那大漢對面的,是個腰肢纖細的少女。一頭烏黑的頭髮,濗布般披散下來。油光發亮,隨著頭的扭動而來回擺動,柔順的想讓人伸手觸控。
從裸露在外的面板可以看出,少女的面板白亮光潔。
體型好,面板又白,就是不知是不是那種背後看想犯罪,正面看想自衛的型別。
一張八仙桌上坐著六個人,除了凶神惡煞大漢與體態阿娜少女各佔一邊外,其它兩邊都擠著兩個人。
與鐵凝同坐一邊的是個殘疾。
沒錯,是個殘疾,坐著輪椅。上半身看著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能前傾能後躺,兩隻胳膊也來去自如。
尤其是他的手指修長,看著像彈鋼琴的手。
單看此人的上半身的話,一點不會覺得此人是殘疾,想反還會覺得此人是帥哥,少婦殺手。
此人五官端正,長相俊朗,尤其那雙眼睛,始終瀰漫著一層憂鬱。
此人的下半身就沒辦法看了,可能是曾得過小兒麻痺的緣故吧,雙腿明顯小了許多,與上半身不成比例,還嚴重的扭曲變形。
走路是不能走路了,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鐵凝對面坐的兩個人,一個其胖如豬,一個其瘦如猴。
胖的那個,實在太胖了,一個人幾乎佔據桌子的一邊,只留下小到不能再小的縫隙。
瘦的那個又太瘦了,擠在那道縫隙中一點也不覺得擠,相反還很寬敞,似乎還能再擠一個。
李仁杰完全絕望了。
此時已到他接收隊員的點,卻沒有其它人來,這些人鐵定就是他的對員。
一頭豬,一隻猴,一個燒菜做飯的,一個半身不遂的。一個風稍大點就能吹走的盈盈少女,一個凶神惡煞,貌似黑社會老大的。
特麼的,他上輩子是不是跟陳東有仇,還是殺父那種不共戴天的大仇?
不然,陳東沒理由這樣害他啊!
這些歪瓜劣棗就是他的隊員?他領著他們出去旅遊都會操碎心,去完成危險性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