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名士官的幫助下,李仁杰成功坐入醫療車,往師部醫院的方向駛去。
路上連續過了數道關卡,雖然也遇到過盤查,但是念雨田這邊手續齊全,很快就通關而去。
兩百多公里的路程,跑路的話能把兩條腿給跑斷了,即使全程高速也得近兩個小時才能到達。
像這種山間小路,又是夜裡行車,速度根本放不開,基本上保持著在每小時三十公里左右。
遇到難走的道路,更會將速度放到非常慢。
李仁杰估算了一下,等他們抵達師部醫院,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這輛醫務車上有通訊器材,不時的會傳來各種情況的彙報。
比如哪裡發生敵蹤,哪裡有槍戰、哪裡需要求援等。
軍醫在部隊裡面是非常稀缺的,基層部隊一個營只能保障一名軍醫,連裡說是配有衛生員,其中連赤腳醫生都不如,只不過懂一些衛生常識而已。
因此,像念雨田這種專業的醫生,往往是哪裡需要去哪裡。
不過,念雨田現在另有任務,要回師部醫院去,因此這一路上也就沒有停過。
通訊器裡不時傳來的聲音,倒是給李仁杰提供了有用的訊息,幾乎每一條都和自己的戰友有關。
從這些訊息中李仁杰總結了幾點。
自從第一次遭遇戰之後,戰友們就被徹底打散了,各自想辦法往目標地點跑。
這期間不時和敵人擦槍走火,傷亡也是再所難免的,已經有五人犧牲或者被俘。
演習進行到現在,整條戰線已經是拉的非常大,李仁杰反而成為了跑在最前面的一批。
“你聽,這幫傢伙真是玩命,竟然炸燬了兩輛軍車!”吳健不滿地說。
李仁杰心裡微微一沉。
吳健說的是剛剛傳來的訊息,距離他們數十公里外的一處地方遭到了襲擊,一輛越野汽車被奪,另外兩輛用來拉物資的卡車則被炸燬了。
先不說那些被燒燬的物資,在汽車爆炸的時候有三名士兵受了傷,聽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李仁杰倒不是在責怪自己戰友心狠手辣。
這還只是演習而已,要是真正的戰爭,估計會死亡很多人。
至於那三名受傷計程車兵,只能算是意外,相信戰友們在毀掉那兩輛卡車時已經做了防範。
“這幫傢伙倒是能耐,還知道將車上的定位系統給猜下來。”念雨田講道。
追蹤部隊趕過去後,只是找到了定位系統,卻並沒有發現車。
“不過是群自以為聰明的傢伙而已,以為這樣就能擺脫追蹤嗎?
哼,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了,再有幾公里就會遇到關卡,就算是搶了輛車也沒辦法用。”
吳健不屑地說。
這正是李仁杰所擔心的問題。
搶奪一輛汽車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沒有定位系統,敵軍只需要動用衛星也能輕易找到他們。
況且,敵人已經開始調派兵力前去圍堵,幾公里外的關卡能否衝過去都是一個問題。
李仁杰為搶奪汽車的幾個兄弟感到擔憂,同時又猜測最終能安全抵達集合地點的又有幾個?
哪怕只有一個也要想辦法完成任務呀!
李仁杰突然意識到,這次演習(考核)比大家想像中還要困難許多。
“喂,你怎麼不說話?談談你的看法吧。”吳健突然衝李仁杰嚷嚷道。
說實話,李仁杰非常討厭這名吳醫生。
除了對方把自己當成情敵外,更是因為這傢伙實在是太謹慎了。
你說我一個傷員能做出什麼事來?
拿走我的八一步也就算了,竟然把身上的其它裝備全都拿走了,連水和壓縮餅乾也不放過。
你說水和壓縮餅乾能殺人嗎?
也許能,可我一個新兵會嗎?
這已經不能算是小心謹慎了,而是針對性的敵意。
如果可以,李仁杰相信吳醫生一定會讓自己吃一顆槍子。
哪怕是現在,他也就差拿繩子將自己綁起來了。
李仁杰躺在醫療床上,一直裝睡偷聽。
吳健說話的時候還用腳碰了一些李仁杰受傷的右小腿,讓他沒辦法再裝睡了。
“吳醫生,你說什麼?”李仁杰裝著剛醒來的樣子問。
“你是怎麼看待那幫傢伙的做法的,還有你覺得他們最後能贏嗎?”吳健一臉冷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