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局長帶著人,從上邊往下衝去。
不時,有人從各層的安全出口出來,加入他們的隊伍。
人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龐大,踏得樓梯咣咣作響,聲勢驚人。
一個人,從隊伍後邊往前擠,動作粗魯,不是推就是撞。
那些被擠到的人,當即就想發怒,可看到那人穿的制服後,一個個都忍氣吞聲。
那人是個探員,職務雖不算高,可誰叫人家是調查局的,層次都不一樣。
探員終於擠到了最前邊,拽住領隊的警察分局局長,說:“別追了!監控室傳來訊息,那人從二樓的雜物間跳窗跑了!
跟我來,開車去堵它!”說罷,轉頭就跑。
分局局長不樂意了,特麼的一個探員敢這樣跟他一個局長說話,簡直豈有此理!
特麼的,從雜物間跳窗跑了,不是該從雜物間跳窗追嗎?開車去堵,唐人街的街道,四通八達,到哪裡堵。
調查局就牛啊,調查局隨便出來個人就能瞎指揮。
一個手下湊上前來,問:“局長,現在怎麼辦?”
分局局長說:“通知下去,讓二隊三隊跟他走!”
手下道:“那你呢?”
分局局長盯著牆上圈了個阿拉伯數字2的紅色印記,說:“我帶著一隊從雜物間追。”
說罷,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走了進去。
他很快找到了雜物間,很快從視窗跳了下去。他的手下,一個接著一個,也躍窗而出。
站在逼仄骯髒的小道上,分局局長明白了,為什麼那個探長不叫他們從雜物間追,而讓他們開車走。
特麼的,這就一條道,除了往前衝,根本沒有回頭的路。
可,已經跳下來了,難不成再翻爬回去?
他揮了揮手,說:“追!”
李仁杰揹著武器袋,踩得水花四濺往前跑著。正跑間,背後傳來“嗶”的一聲,回頭一看,只見上百道紅色鐳射細線在兩道牆上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那是定向的炸藥,每道光代表一個炸彈,無論哪道光被阻斷,立馬會引起地動山搖般的爆炸。
這些炸彈偽裝的太好了,跟周圍的東西溶為一體,他著急趕路,竟沒有看出來。
他心裡清楚,這是中了埋伏了。
可敵人明明能殺了他的,比如直接安裝遙控炸彈,當他經過時起爆就行。
敵人沒有這樣做,證明敵人還沒想讓他死,留著他還有用!
後路被封了,只能往前衝!
李仁杰踩著汙水繼續往前跑,大概跑了五六百米,一陣槍聲響起,腳下地上被子彈打出一排水花四濺的線!
就是要在這裡攤牌嗎?
他閃身躲在一個幾乎將小道擋個嚴嚴實實的大垃圾筒後邊。
垃圾筒裡是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李仁杰從武器袋裡掏出狙擊槍,側頭透過垃圾箱往前邊看。
又是一串子彈掃來,幾乎挨著垃圾箱,逼得他連忙縮回腦袋。
剛剛打槍的與之前打槍的不是一個人,二人都被李仁杰鎖定了。不過現在還不是處理這兩個人的時候,得知道敵人一共有多少人才行。
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通常這樣的點,在兩邊都是高樓大廈的小巷子裡,會很黑暗。
幸運的是,今天的月亮很圓,正好照著這條小巷,四周如同白晝。
李仁杰透過地上汙水,高處的玻璃窗,藉助反光,尋找著敵人的蹤跡。
唐人街寸土寸金,大廈蓋得一座挨著一座。
一般來說,樓房的背面都沒有窗戶。這裡的樓房背面也沒窗戶,不過也有例外。
就比如李仁杰剛剛鎖定的兩個目標,就藏在兩扇窗戶後邊。開槍時,上半身控出窗外!開完槍後,整個人又躲進窗子裡。
不過,既然已經被他鎖定,別說躲在窗子裡,就是在地上刨個坑躲裡邊也沒用。飛刀會自動尋找目標,再預以殲滅。
樓房太多,既使大多數都沒有在背後開窗,偶爾開窗的加在一起數量也不少,直逼上千扇。
再加上,每扇窗戶裡都烏漆抹黑的一片,想找出哪扇窗戶後躲有人,哪扇窗戶後沒有躲人,根本不可能。
一個聲音傳來過來,在逼仄的空間內,聲音跌跌撞撞,想依此確定說話的人藏在什麼地方,也是不可能的事。
聲音說:“你殺了加西亞與傑拉德?”
李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