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後李仁杰坐上了飛往巴黎的飛機。
路上他有些惶恐不安,擔心這會是一個陷阱,而且對方既然知道念雨田所在,意味著念雨田並不安全。
因此,無論是出於尋找父母的目的還是保護念雨男,哪怕明知道是一個陷阱,李仁杰也必須往裡面跳。
格林花店,座落於巴黎安靜的一角。
光聽名字,會讓人以為花店的老闆是一個男人,可當李安進入花店之後,才發現整個花店就只有一個女人。
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華籍女人手拿剪刀正在修剪花枝,陽光透過櫥窗撒在她身上,烏黑的頭髮挽成髮鬢讓她擁有一種貴婦的氣息,同時看起來又平易近人。
當看到那張臉時,李仁杰怔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於是在腦海裡面迅速搜尋起來。
聽到開門聲,女人抬起頭來看向李仁杰,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來。
“你來了。”
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對方明顯沒將李仁杰當成來花店買花的顧客,就好像在和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我見過你。”
李仁杰脫口而出,緊跟著就又補充道,
“不,準確地說我見過你的照片,是和我媽媽一起拍的。據我媽媽說那時候你和她都是十六歲,按時間推算你應該超過了四十歲,只是看起來更加年輕一些。”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和女人見面就談論對方的年齡是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女人問。
“對不起。”李仁杰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禮,剛才那麼說只不過是因為太過於驚訝而已。
他肯定自己見過對方的照片,那也是母親為數不多的照片,被母親像寶貝似的藏在箱子裡。
李仁杰記得自己曾經問過母親照片上的女人是誰,母親卻並沒有細數,只是說是她的朋友,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李仁杰父親外最為相信的人。
“十六歲的花季,總是讓人充滿嚮往的年紀,於是在我生日那天和我最好的朋友拍了那張照片留做紀念。”女人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許多。
“你是我媽媽的朋友?”李仁杰問。
“以前是,而且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女人回道。
李仁杰說:“我媽說過,你是除我爸之外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
“那她有沒有說過,正因為你爸我和她才不是朋友的?”女人問。
李仁杰搖了下頭。
女人擠出笑容,算是對往事的一種嘲笑,解釋道:“你爸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可他卻和我最好的閨蜜結了婚,也終結了我和你母親的關係。”
李仁杰醒悟了過來,愛情這回事真的很難解釋。
他相信女人說的是真的,她愛自己老爸,可老爸愛的女人卻是自己老媽,兩人走到了一起,女人就成為了多餘的。
因愛生恨,這是常有的事情,她一定是覺得老媽搶走了老爸。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李仁杰想了一下說。
“有沒有誤會都無關緊要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女人講道,看來她對以前的事情已經完全釋然,否則也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
“這個是你寄給我的?”李仁杰拿出那隻梳子詢問。
“是的。”女人並沒有否認這件事,跟著講道,“它是你母親最後一次和我見面時留給我的,她說你見到這把梳子後自然會來找我的,看來她說的沒錯。”
“這麼說是我媽讓我來這裡的?”李仁杰激動地問。
“先別那麼激動,我說過那是我和她之間最後一次見面,而且是發生在十幾年前。
如果你想問我她現在在哪裡的話,那我也不知道。
哦,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丁夢琪,是這家花店的老闆,你可以叫我丁姨。”
丁夢琪講道。
“丁婊您好,我叫李仁杰。”李仁杰講道。
“我知道。”丁夢琪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花和剪刀放在一旁,然後講道,“雖然這是你我第一次見面,但是對於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關注。
不止是因為你母親求我照顧你,更因為你是那個人的兒子,所以這些年來我都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對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瞭如指掌。”
“你在暗中保護我?”李仁杰皺了下眉,之前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當然,只不過並非我親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