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李仁杰被關在利刃的禁閉室內已經七天了。
這七天裡,除了接受必要的審查之外,李仁杰沒有和任何人進行交流。
一個人的時候,李仁杰就會坐在牆角,在腦子裡面將那次營救任務從頭至尾全部過一遍。
有時候過目不忘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營救任務就像真實在現一般,李仁杰無法忘記任何一個細節。
每當回憶到王小龍中彈的畫面時,李仁杰就充滿了自責,認為王小龍之所以會受傷,完全是自己的責任。
拋開自己被算計這件事,光說與羅尼對決之時,李仁杰覺得自己原本有機會讓悲劇發生的。
比如說,自己離開王小龍身邊時完全可以向他交代一聲的。
再比如說,意識到第二個狙擊手存在時,也應該提醒王小龍一下的。
可是沒有,這全都是自己的錯。
站在公正的角度來說,李仁杰當時並沒有錯。
時間緊迫,他根本沒有機會向王小龍解釋那麼多,而且在發現王小龍離開掩體之時他也曾經向王小龍進行過示警。
兩次,先後兩次示警。
真正的責任在於王小龍,身為觀察員他沒有發現第二個狙擊手,更不應該隨意離開自己的潛伏點,否則就不會造成悲劇的發生。
最嚴重的錯誤是,王小龍之前已經中了一槍,他應該有所警覺才對。
如果他當時沒有坐起來,而是繼續趴在地上,那麼羅尼或許就沒有機會擊中他。
因此,錯在於王小龍身上。
可惜,李仁杰不這麼想,他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狙擊手,有責任保護好自己的觀察員。
現在王小龍受傷了,那全都是自己的責任。
關於被算計這件事,李仁杰也覺得錯誤在於自己。
那個假王文軍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李仁杰就應該有所察覺才對,至少應該打個電話向利刃或者大使館進行一下求證。
如果那樣做了,就不會有以後的事情。
說到頭來,李仁杰還是太年輕,經驗太少,再加上假王文軍一夥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才會做的滴水不漏,讓李仁杰進入到了圈套之中。
“吱呀。”
禁閉室大門開啟,一道身影站在門前。
李仁杰的回憶因此被打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後立即興奮地起身叫道:“班長!”
出現在門口的是路勇,在李仁杰回國之時他留下負責照顧王小龍。
路勇目光在李仁杰身上掃了一下,打趣道:“看來我們利刃的伙食不錯,你小子被關了一個星期卻是一點也沒有瘦。”
李仁杰沒心情開玩笑,上前急切地問道:“班長,和尚怎麼樣?”
提起王小龍,路勇也收起了開玩笑的心理,回道:“已經脫離了危險,昨天我們一起回國,並將他關室軍區醫院進行治療去了,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康復。”
“真的!?”
李仁杰興奮地叫道,幾天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王小龍能夠康復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不過......”
路勇沉吟一聲後,如實講道,
“你知道和尚手臂被打穿了,經過治療後應該能恢復個八九成,真正對他有影響的是這裡。”
說著,路勇伸手指了指頭部。
王小龍被子彈打中了腦袋,那可是人體非常敏感的部位,控制著身體的各個機能。
李仁杰不傻,聽到這裡就明白王小龍不可能完全恢復。
“班長,你不要騙我。老實說,和尚究竟幾成的機會可以完全恢復。”
“阿杰,我知道我不是醫生,有的事我也是聽說的,不能完全做數。”
路勇先是擠出笑容說了一聲,然後才一臉正色地說,
“和尚的命是保證了,可惜彈頭傷及了大腦,對他的智力會產生影響,將來不可能再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思考。”
“你的意思是說和尚會變成白痴?”李仁杰心裡猛地一沉。
路勇忙講道:“白痴倒是不至於,只是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正確的反應與判斷而已。
當然,這些我也都是聽說的,具體還得看他將來的恢復情況。”
“我明白了。”
李仁杰點頭應道,跟著詢問,
“和尚康復之後還能留在隊裡嗎?”
路勇面色沉重地說:“這個很難說。不過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