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府有多麼金碧輝煌他壓根看不上眼,他隨便一處分舵都要比這裡有品味多了。
當然,當那位王爺踏進門檻,走進自己新房的時候,見到的也不可能是會中規中矩的坐在床沿上等他掀帕子的新娘。
雖然驚訝得快要掉了下巴,若王爺總算不是那種毫無閱歷的人,他整了整鮮紅色的大喜蟒袍,知會他的新娘子應該要稍微收斂些的好。
誰知道布紫陽只淡淡覦他一眼,“進來順便把門關上。”
關門啊,哦,若王爺是覺得他這娘子的聲音有點怪異,不過無傷大雅,她的花容月貌才是最叫人心動的地方?
聽話的關好了門,早就把鳳冠不知道丟哪去的紫陽用他邪佞的眼打量眼前這個看似風流倜儻,卻很不順他眼的男人。
只要一招,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扼腕的是他那個妹婿再三叮嚀不可以鬧出人命。
“娘子~~”眼看他好不容易過門的娘子眼絲兒媚如春水,若王爺哪把持得住,飛撲過來就要折花。
哪知道人家的袖角都還沒碰到一點,人已經飛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床下的腳踏。
布紫陽勾魂似的眸子深幽幽,叫人頸後寒毛直豎。
“警告你,沒有經過本座的同意碰我,你的下場絕對一次比一次更慘。”
搗著肯定腫成包的後腦勺,若王爺的色慾薰心果然清醒了幾分。
“你你你,你不是布小春,你這冒牌貨是誰?竟敢頂替來冒充本王的新娘,你……該當何罪!”
想擺出王爺的氣勢來,誰知道他遇到的可是一等一的大魔頭,布紫陽一腳踩上若王爺最脆弱的命根子,鞋尖還揉啊揉的。
“你打我阿姐的主意,我又該判你個什麼罪?要是依照本座以往的作風,要不就五馬分屍,要不就宮刑,要不我送你一點化屍粉,讓你慢慢的腐化變臭變爛變壞?”
布紫陽是越說越開心了,可是在他腳底下的若王爺可不然,他越聽越恐懼,想不到這謫仙美人不止說起話來陰森邪魔,做起事來也狠毒冷酷,最可怕的是笑起來肆無忌憚,沒心沒肺。
完了!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冒牌貨比真正的布小春還要吸引人。
他不自主的哆嗦起來,全身惡寒。
布紫陽一看見他那痴迷的眼神,腳下馬上多施了幾分氣力,這一踩,踩得若王爺恨不得下輩子重新投胎做人,抱著子孫袋叫苦連天。
布紫陽作嘔的踹飛自己那隻鞋,他可是有潔癖的人,都踢過狗的鞋子哪能再留著穿。
紅灩灩的薄唇一勾,是警告也是閻王帖。
“本座最後警告你,會留下你這條狗命純粹是我阿姐的交代,她是爛好人,我可不是,你最好記住本座叫布紫陽,是官府通緝榜上的首要人犯,當然,殺人是家常便飯。”
他向來下空說白話,手掏出一隻玉瓶,滋地,透明的液體滴到若王爺的袖口上,瞬間就發出臭味,精緻繡工的布料很快腐蝕出大洞來。
“唉,說了好多話,我渴了,這化屍粉算我們相見一場留給你的紀念,你千萬別忘記我今天說過的話,要不然你會很累的。”
若王爺不知道該搖頭或是點頭,只能眼睜睜,又怕又懼又依依不捨。
明明他打人好痛,明明他還是個跟他一樣的男兒身……可是,感覺一道天雷轟下來,劈得若王爺頭昏腦脹、眼冒金星,他居然覺得這對他很壞的“布小春”迷人極了。
布紫陽推開門,也不再多看那個若王爺一眼,大搖大擺的出了新人房,逕自揚長而去。
這一去,就像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訊息。
至於躲得好好帶著娘子來看戲,呃,是來探布紫陽安危的新烘爐、新茶壺很慢很慢的從牆的另一方退下來。
兩人錯愕著臉,怱而對視一笑。
真糟糕,這的的確確是布紫陽的行事風格啊。
他們全都白擔心了。
夫妻倆手牽手離開微妙的地方,天際,月色如鉤,也不知道哪戶人家的花牆散放著濃郁的花香四處飄蕩。
“等紫陽回來,我想好好抱抱他。”
“可以,可是一定要我也在場。”
小春輕搥了百里雪朔一下,“這樣也要計較。”
“那當然,你別忘記我可是我們家的醋桶,還有,等一下回家要抱你的人是我。”
小春羞得甩下他的手住前跑。“羞羞臉,就記得這件事。”
“當然要記得,而且要一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