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大總管每天跑腿幫她送飯噓寒問暖,丫鬟的事我都做光了,問一下又不會怎樣。”
他的哀怨沒能獲得任何回報,百里雪朔腳步不停,順著青龍門的青花磚地板往主屋的內院而去。
六院九庭的格局,處處可見別有天地的橋弄亭堂,一進套著一進的小樓別院,而東西南北內外六大院,三兄弟各據兩大院落,倒也相安無事。
灰色的天氣,一堆叫得出、叫不出的奇花異草卻不受影響,遍地開滿馨香。
儘管大宅格局大氣,珍貴的太湖石恰如其分的綴點著每一扇垂花門,他卻視而不見。
扎入他細長眼瞳的是一頭如絲綢飄舞的長髮。
那是一頭非常美麗的烏黑秀髮。
她高高的昂著頭,入神的瞧著一棵上了百歲年紀的老樹,無瑕的眉毛配著小巧的鼻子,即使大白天的現在,白衣白裙的她整個人如同融化在雪地裡的雪人,像是隻要一個踩空就將墜入無底深淵似的。
百里雪朔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近。
聽到足音,轉過頭來的小春不偏不倚對上他俊逸容貌。
這是第二回百里雪朔莫名斷了呼吸。
第二回說不出心裡那令他喘不過氣的感覺。
而這一回是小春真正看清楚他。
他穿著玄色的袍子,袖口一圈黑裘毛,錦制腰帶,一塊玉劍首玉佩垂掛在腰際上,那五隻盤繞在雲氣中的螭虎共抓一條綬帶,造型獨特,四肢修長結實而柔韌,頭頂束著一隻冠玉,眉目犀利,眼皮下是流光滿溢的黑眸,帶著超乎年紀的深沉。
“不是說好不許出來亂走?”
這種天色她竟然只穿一件單薄的衣裳,湊近一看她面色如紙,美麗的唇沒有半點血色,而一雙眼,該死!才見她眼睛起霧,立刻溼潤了的大眼睛又翻攪起他不該有的情緒。
“對不起,我以為那麼大的雪天不會有誰出門。”瞧見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她不禁退縮了下,然而站在雪地上太久,腳怎麼都拔不起來,一下進退維谷。
“因為連下人也都躲在屋子裡取暖,所以你在想要怎麼上吊自縊比較容易是嗎?”
小春如被針刺,拔腳的動作完全停頓。
她的臉細細顫抖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讓她握緊早被凍到僵硬的手。
他怎麼知道……她想尋死?
“也許你應該聽一下我的意見。”誰會面目如此寧靜卻看著老樹想上吊?
四周安靜得彷彿剩下兩人胸腔中的心跳。
“老樹的枝幹很容易折斷,要是你尋死的意志還是很堅定的話,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