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達成了交易,但是璇璣對夜錦容,卻是更加的牴觸和防備。
這日,在夜錦容的寢室裡,焚這梨花木的香氣,淺淺淡淡,掩蓋不住夜錦容身上的沉香氣息。
“這樣不行,太清秀了,你還是幫她換回女裝吧。”
夜錦容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之上,看著璇璣一身上好的深藍長衫,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深藍色的長衫,映襯著璇璣白皙清秀的眉目,更是顯眼,但是她就算穿著男裝,再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男子。
璇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第五套,她已經煩膩起來。以前在軍營裡面穿軍裝怎麼就沒有人有異議,頂多說她長得過於秀氣。她不知道,那時年紀還算小,不大能分辨的出來,而今幾個月過去,加之長身體的時節,她就算再穿上女裝,都不能再瞞過別人的眼睛。
錦瑟聽從夜錦容的話,點點頭,把璇璣又帶回房間裡面,給換回了女裝,挑選了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較為低的領口處,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璇璣雖然是聽從的換了好幾套衣服,但是臉上卻是越來越陰霾,似乎是剋制了很久才沒有讓自己生氣。
夜錦容依舊是懶散的靠在軟榻之上,見到璇璣一身淡粉色走出來,不覺眼前一亮,印象中蓬頭垢面,乾瘦的女子,在幾個月以內,能蛻變的如此美麗?
“還是這樣順眼,就這種打扮吧。”夜錦容眯著眼睛,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
璇璣端正地站在他面前,臉上繃得緊緊的,抿著嘴唇不說話。
“這副怨婦般的表情,是想提醒我欠了你什麼嗎?”夜錦容才沒有被她的眼神所折服,反而更是笑著說道。使了一個顏色,一邊的丫鬟盡數離開。
“你這又是打什麼主意呢?”璇璣低頭看了一下自身的衣裳,華麗的有點過分,而且大都是輕薄的絲質,即使是裹上兩層,還是能隱約看到手臂上的面板。
“我記得,你說自己是舞姬,那麼穿豔一點,無可厚非。”夜錦容一副無辜,露出我為你著想的樣子,一邊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很是欠揍。
璇璣也跟著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回道:“王爺要是不說,璇璣都快要忘記自己是王爺帶回來的舞姬,不知道王爺想看哪一齣舞呢?”
“不用跳給我看,明日好好伺候來客就可以了。”夜錦容眯著眼睛,一副懶散的樣子,對著璇璣是愛理不理的態度。但是,如果真的是愛理不理的態度,也不會花上那麼多時間,看她換了好幾套衣裳。
只不過是一名舞姬罷了,原本就是用來取悅別人的工具,她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咬著嘴唇,璇璣自嘲的笑著,說道:“璇璣的身份,自然知道有多低微,我會按照王爺的要求去做的,舞姬該做什麼,我清楚的很。”
璇璣說著,用手微微撩開腳下的裙襬,朝著夜錦容跪下來,就像一名奴隸似的,做匍匐狀跪拜在地上。只是璇璣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既然他要作賤自己,那麼就作賤給他看吧,這樣的恥辱,她不在乎。
看著她這個樣子,夜錦容懶散的容顏上,露出寒意,她在和他槓上,看誰能忍到最後。
在錦王府待了幾個月,夜錦容終於帶著她到別的地方去,她坐在馬車上,看著街道上的繁榮,來往人去熙攘聲不絕於耳。
夜錦容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外面的熱鬧他一點都提不上勁。倒是璇璣,一身嬌豔的盛裝下,隱藏著一顆跳躍的心,像他們這樣,做個平民百姓,為三餐奮鬥,是件多好的事情。
可是,她連做個平民百姓,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宴席之上,夜錦容坐在東面的主位上,反倒是主人家坐在一邊,以往親王的到來,要麼是談論政事,要麼是商議軍事,這次帶了一個舞姬過來,說是助興。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王爺心裡面打著什麼主意,不敢妄加評論。
璇璣舞著長長的水袖,妖嬈多姿的舞步早就爛在心裡,即便是多年沒有練習,沒有跳過,也不曾凌亂一下。只是她的臉上,如一片死灰狀,彤姐教導下來的笑容,她一點都沒有。
夜錦容端著酒杯,面無表情地看著璇璣,他要是想把她帶在身邊,做一個議事的謀者,並不是難事。那些朝官將領們,只要他說一句話,誰敢有意見,用最為低賤的舞姬身份,把璇璣呈現在眾人面前,不過是想讓璇璣清楚的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就算空有一肚子的謀略,也不可能佔上風。
璇璣的能力,他還沒有完全看透,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