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容幾乎是一走近,就看到璇璣站在門口處,腳下的一塊地面已經幹了,足以知道她站了多久。
“你在這裡做什麼?”夜錦容走到她面前,看著她問道。
璇璣連站了兩個多小時,顯得有點有氣無力,連禮數都給省了,說道:“我們進去說好麼?”
這樣的請求,可是不多見呢。夜錦容看著璇璣,淡淡的月光映襯著她白皙的臉龐,有說不出的好看。
璇璣跟著夜錦容走進去,便要求夜錦容摒退所有人,還要關好門。
夜錦容看著她,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俊美的臉如刀刻般完美。
“一男一女在一間房間裡呢,難道你想勾引我?”夜錦容看著璇璣,淡淡的說著,沒有表情的臉上,依舊那麼俊美。
璇璣只把他這話當做玩笑,走上前去,從懷裡拿出信封遞給夜錦容。夜錦容看了她一眼,接了過去,信封上還帶著暖暖的體溫。
他往下瞟了一眼,是側妃的落款。
“不過幾日沒見,你倒是長了不少人脈,是她求你來,還是你為了討好她而來?”夜錦容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他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自作主張。
“信,我是交給你了,其餘的事情我不理會。”璇璣看著夜錦容蹙緊的眉頭,思量著後果,慢慢說道。
夜錦容把信封放在面前搖晃了一下,然後伸手拿開羊皮燈罩,把信點燃,搖晃在璇璣的面前。
“你應承幫她,是覺得你說的話在我面前說話有分量,還是想做個好人呢?”
看著側妃幾近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信封,被夜錦容毫不在意的燒掉,連看都不看一眼,她就不明白了,丞相造反是丞相的錯,他為何要遷怒於自己的髮妻呢?
“她是你的妻子,幾乎只有你能幫她,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璇璣看著夜錦容,信封已經燒完,他一鬆手,就掉在地上,慢慢熄滅。
夜錦容眯起眼睛,看著化為灰燼的信封,說道:“她只是我的妾侍,我們既沒有拜過堂,也沒有點過紅燭,更沒有喝過合巹酒。”
“但是她始終陪了你這麼多年,難道一點情誼都沒有嗎?”
“她只是我死去的父王,許給我的女人罷了,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再說,這可是丞相大人的計劃,他鼓動父王,獻上自己的女兒,想要的,不過是顯赫的地位,只不過是一筆交易罷了,我需要什麼情誼?”夜錦容說的很是淡漠,彷彿陪在他身邊多年的側妃,連一盤盆景都不如。
政治婚姻,璇璣在書上看過,但是真的遇到,卻替側妃感到悲哀,她過往的囂張跋扈,似乎都已經無關重要。
“一點留戀都沒有嗎?”璇璣說著,連自己都感覺到沒有力氣。黎昕也是一個追逐官場的人,他也是想要權力,那麼他對自己的情誼,是不是也是建立在政權之上。如今他回到苫城,要是大王武帝許他妻妾,他又會怎麼做?
“我縱容了她這麼多年,想來也是足夠的了,如今你跑來想要為她求情,那我也和你做一筆交易,你想要保住誰的性命?”夜錦容看著璇璣,俊美的臉龐上,露出絲絲暴戾。
交易?
璇璣苦笑了一下,她如今是階下囚的身份,能有什麼,用作交易的呢?只怕夜錦容一個命令下來,她未必能看到明日的太陽。
“什麼交易?”璇璣抬起頭看著夜錦容,她並不是為了替側妃求情,戰場上看到的死人已經太多,在多上一兩個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別。她在意的是,夜錦容會向一個俘虜,提出什麼樣的交易。
“你在黎昕那裡,學到了多少行軍作戰的本領?”夜錦容抬起頭看著璇璣,饒有興致的問。
璇璣警惕地看著夜錦容,繃著臉回答說道:“我是不會幫你,攻打姜國的,而我也沒有那個本事。”
“那麼,我能理解你的意思為,只要不是姜國,就可以?”
璇璣想到了魏國,蕭蕭說,陳國的敵人,不止一個。
見璇璣不做聲,夜錦容往後靠了一下,鬆散了大半,繼續說道:“難道你真的那麼天真的以為,我會有那麼閒情逸致,把一個俘虜安置在自己的身邊?要你不死,且留在陳國,方法有的是,比如關在牢籠裡,比如斬斷手腳讓人伺候著,這些都可以。你想想,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魏國?”
璇璣心裡面思量了一番,才說出來。
“不錯。”夜錦容眯著的眼睛露出了一點笑意,誰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