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淺仲就已經帶起了人馬,在宮門前等候,而百里揚和董清牧還有副將阿啟等人,也一同候在一邊,整裝待發。
黎昕帶著青學、石染,還有其餘人,在宮裡等候著,不過是一次狩獵,武帝卻弄得像把整個王宮都要搬到狩獵場似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把妃嬪們,日常用品,都要一同帶著去。
這讓一身勁裝,軟甲披身,手執兵器計程車兵們看來,顯得臃腫無比。黎昕帶領的這些將士們,都是跟著衛將軍出生入死的人,見武帝這樣驕縱奢侈,都不禁嗤之以鼻。
但是黎昕一早就讓青學傳令下去,全部人都必須面無表情,不得有任何的怨言。
一直從清晨等到餉午,這支由武帝為首,妃嬪無數,宮女內監無數,享樂用品無數,美食佳餚無數的龐大臃腫隊伍,才算是勉強準備好。
而守在宮門外面,和在宮門裡面的將士們,已經在夏日的驕陽下,曬了整整一個上午。
淺仲是走到哪裡都不會忘記他手裡的百斤大斧,汗已經浸溼了他的衣服,被太陽曬乾了又浸溼,但是手裡握著的大斧,卻始終沒有放下。
“大爺的,這狗屁大王是不是死在裡面出不來了?就算死在裡面,也好找個人給老子送信,好讓老子去弔唁!”
淺仲閉著眼睛,汗水把他的眼睛醃得生疼,也讓他的脾氣驟升。
董清牧雖然也是滿頭的汗珠,倒是比他神清氣爽多了,他眯起眼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真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你這話可要小心點哦,我可不保證這軍隊裡都是自己人。”
“我呸,都是一群縮頭縮腦的龜蛋!”淺仲也知道事關重大,但還是忍不住罵上兩句,還在董清牧知道他的脾性,不管他怎麼說,都不會生氣。
終於,在淺仲的罵聲中,宮門緩緩開啟,黎昕手持長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目視遠方,手執長劍。後面的隊伍浩浩蕩蕩跟著走出來,淺仲手裡捏著大斧,目露兇光地看著龍攆,真有種恨不得立刻給劈了,一了百了。
才剛走出城門沒多久,武帝一行人又停了下來,被妃嬪們簇擁著走下龍攆,實行郊外野遊。
黎昕沉著氣揚手叫停三軍原地休息,反正已經暴曬了一個早上,自己也下了馬,但是並沒有休息,而是在一邊巡視。董清牧和淺仲也沒有休息,跟著黎昕在一邊巡視。
“中郎將,請留步。”身後,大侍監小跑過來,語氣帶點高傲不屑地說著:“大王看到這裡風景很好,想帶著妃子們到處走走,你們安排人在後面保護著吧。”
大侍監說完,也不行禮,直接走開。在他們的心中認為,武將都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粗人,既不懂風情也不懂禮數,更不會賄賂,跟朝中大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所以,就算黎昕還有董清牧以及隨著一同回來的將領們,官職雖然大,卻沒有多少人尊敬。
“看著他那娘娘腔的樣子,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淺仲等著大侍監的背後,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先去一下。”黎昕面無表情,便往龍攆那邊走去,留下兩人在後面,互相對望。
“淺仲,你也別惱怒了,阿昕比我們過的艱辛。”董清牧說著,眯起眼看著野原外面綠油油的景色,心情大好,一早上的鬱悶之氣也散了不少。反正他又不是姜國人,這裡就算亂作一鍋粥,他也只是一個看熱鬧的人,連一點生氣都不會有。
“老子真不明白你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以前我們看哪個山頭的寨子不爽,直接就打過去,佔領算了。你們現在還搞這文縐縐的事,煩不煩啊。”
淺仲不以為然,這些人的邏輯思維,他永遠都想不懂。
“萎靡的王室,要是強攻下來,倒是很有可能。但是姜國的百姓,面對謀朝篡位的臣子,和頹廢的武帝,你說他們寧願相信誰呢,擁護誰呢?”董清牧的想法,比其他人可是想的周密一點。
“哼......”淺仲把大斧重重地杵在地上,他是無言了。
黎昕四處巡邏,派了很多人跟在那些妃嬪的身邊跟著,這樣一鬧,已經到了下午時分,但是離狩獵的駐紮地,還有好遠的距離,今天之內是無法趕到。
大侍監又走了過來,對黎昕趾高氣揚地說著:“今晚大王和妃嬪們可是要在野外露宿,大王可是天之驕子,中郎將你作為這次狩獵的武將,可要好好的盡責。”
“知道了。”黎昕淡淡地回答說著,轉身往外面走去,身後隱約能聽到大侍監不屑的話語:“真是一個粗人。”
幸好黎昕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