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璇璣也算是有點摸清了夜筠堯的作息時間,做起事來也井然有序,而管事姑姑時不時過來,教她的一些小竅門之類的東西,璇璣也只是禮貌性地聽一下,不再相信。
果然,她也暗地裡做了一下小對比,發現管事姑姑說的話,大多都是錯的,她不知道哪裡得罪了管事姑姑,但是看來也不像是王后指使,那麼會是誰呢?
“小穆子,你去把通摘紀實拿來吧。”夜筠堯照例在上完早朝後,在書房裡批閱奏摺,還時不時地指使小穆子去做事。
等小穆子離開後,書房裡只有夜筠堯和璇璣兩人,因為夜筠堯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伺候著,只會覺得礙事,所以身邊都沒什麼人伺候著。
“茶涼了,我換上了新茶......”
璇璣的端著新沏上來的熱茶,端著走過來,恰好碰上夜筠堯想要找東西,一轉身,胳膊碰到了璇璣端著的熱茶,如數灑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璇璣驚叫了一聲,下一刻便被夜筠堯用手捂著嘴巴。
“別把人招來。”夜筠堯的臉色有點蒼白,剛煮沸的熱水全部灑在手臂上,怎麼可能不痛呢。
“我去找太醫,你等我一下。”璇璣被嚇到了,連敬語都忘記了,直接稱呼做“你”。而夜筠堯捂著她的嘴巴,也真是怪異。
“不礙事。”夜筠堯勉強地笑了一下,手臂上還冒著白煙。
“怎麼可能不礙事,快點把衣服脫了,我拿冷水敷一下。”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璇璣惹出的禍,她心裡懊悔極了,為什麼不管去到哪裡都可以闖禍的。
“脫了?”夜筠堯淡笑了一聲,他似乎是那種人淡然的人,不管面對什麼。上次璇璣讓他扭了腳,這次燙了手,他給人的感覺都像是置身之外,痛的人不是他。
“這是燙傷,書房裡有藥箱麼?”璇璣不明白為什麼夜筠堯不讓她去找太醫,那麼只要自己來,幸好她在薛軍醫那裡,照顧傷員的時候,也學了一點。
“記得是放在博古架上面。”夜筠堯冷抽了一口氣,就算他不在意,疼痛感也是不會消失的。
“我現在去拿,你把外衣脫了。”璇璣轉身邊去拿冷毛巾和藥箱,她已經習慣了軍營中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來到王宮這裡才學著處處用敬語,但是一著急起來,便全部都給忘了。
夜筠堯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上面還冒著熱氣,單手解開衣釦,把外衣給脫了下來,裡面只是穿了一件短打,但是和一般人家的短打不同,明顯樣式做工都精美很多。
璇璣小跑過來,燙傷的地方已經發紅,還起了水泡。她小心翼翼地用冷毛巾敷在上面,等降了溫,才把燙傷膏塗在上面。
“大王,這樣簡易措施可不行,要是感染了的話。”
“沒那麼嬌貴。”夜筠堯想來是不在意的,看著璇璣熟練地塗著燙傷膏,用紗布給包起來。“你倒是挺熟手的。”
“以前在軍營裡,總要照顧傷員。”璇璣擔憂地說著,她在考慮是不是真的要聽夜筠堯的話,給瞞下來,但是怎麼可能瞞的下來,照顧他沐浴,穿衣的宮女一看,便知道了。
夜筠堯等她包紮好後,笑了一下,指著外衣說道:“幫孤把衣服穿上,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困難。”
“是。”做錯事的璇璣,永遠都是最乖的那個,不管她想不想,如今叫她做什麼他都會很努力去做。但是關於穿衣服,還真的是笨手笨腳,她可從來沒有幫任何人穿過衣服,連黎昕都沒有。
“這個釦子,扣錯了吧,領子順一下。”夜筠堯倒是很隨意,等璇璣為他穿好外衣以後,還不忘提了一句,說道:“把藥弄回原狀,有人檢查的。”夜筠堯站起來,不忘叮囑了一句,能在大王身邊做事的人,都是很細心的。
璇璣看著桌子上的藥箱,又抬起頭看著已經站起來,準備走出去的夜筠堯,心裡面有千百個不解。如今做錯事的是她,受傷的是他,為什麼還要隱瞞下來呢,難道僅僅是為了不讓她受到懲罰,這個說法無論如何都不成立。
“小穆子回來,便說孤回寢宮了。”夜筠堯的話語依舊平淡,帶著柔柔的氣息,肩膀上要是認真看,還是能看出溼了的痕跡。
“是。”璇璣看著他走出書房,有一剎那的失神,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別說是一個璇璣,就算是一百個璇璣,也不抵他一根汗毛,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但是她也不做多說,小穆子怕且很快就會回來,既然夜筠堯不想讓人知道,她又何必為自己添麻煩呢?
夜晚,璇璣坐在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