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容坐在床邊上,看著熟睡的璇璣,嘴角的血跡已經擦乾淨,但是他自己身上的血跡卻沒有換下來,他就這樣坐在床邊上,看著璇璣平靜的表情。
錦瑟和蕭蕭是奴隸,自然不能靠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夜錦容貼身丫鬟們收拾妥當,蕭蕭見她們走出來,忙上前想要詢問璇璣的情況。但是她們只是鄙夷的看了小小一眼,便扭頭離開。
也許是因為璇璣的原因,她們的地方稍有提升,但畢竟是奴隸,就算再討主子喜歡,終究也是招人唾棄。蕭蕭並沒有說什麼,別人的眼光她一點都不在意,但是看到夜錦容抱著璇璣跑過來的時候,她這一生,才感覺到有點害怕。
要是璇璣死了,會怎麼樣,被訓練成一個殺手,她連死都不怕,但是給了她名字,對她笑的璇璣死了的話呢?蕭蕭不敢想,一邊站著的錦瑟想必也是同樣的想法。
夜錦容看著熟睡的璇璣,伸手摸著她的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幾個月的時間,可以在乎到這個程度,說出去,好像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但是愛卻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事情,當真的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僅僅是小芽苗,早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一向高傲的夜錦容在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時,卻沒有做任何抑制,他是王爺,天底下他要的都可以得到,那麼為什麼要抑制呢?
但是,如果璇璣在遇見黎昕之前遇到他,那麼也許會愛上他。同樣都是沉香的香氣,同樣都是心懷天下,卻又不想成為霸者,但是就算遇上了對的人,可時間不對,那就是錯了。
“連死都不怕,卻怕留在我身邊,有這麼矛盾嗎?”夜錦容溫熱的手,停留在璇璣的臉上,這個越長越美的女子,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奴隸。
“我像是有點妒忌那個叫黎昕的男人,他竟然沒有抓住你的手,讓你來到我的身邊。”夜錦容看著她的容顏,說話的聲音那樣輕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我卻抓不住你,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本王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又不是特別美麗,特別聰明,無一拔尖。你是不是巫女,會下蠱,把我迷住了,璇璣。”夜錦容看著璇璣,他高傲到,連一句好聽的情話都說不出來,從來都是別人諂媚他,而不是他歡喜別人。
門外,夜筠堯身披薄薄的明黃色長斗篷,慢慢的走到夜錦容的寢室門外,他經過之處,丫鬟家僕無一不跪下,誰都不敢抬起頭,看他們年輕的君王一眼。
錦瑟和蕭蕭見夜筠堯走過來,忙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觸碰了龍顏。
“錦容在裡面嗎?”夜筠堯走到臺階處停了下來,低頭問跪在一邊的錦瑟。
錦瑟自然是不敢抬頭,而是把頭壓得更低,恭敬說道:“回陛下的話,王爺確實在裡面。”
夜筠堯並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答話的人,每個人對他都那樣畢恭畢敬,早就習以為常,厭煩至極。
“那名女子也在裡面麼?”
“回陛下的話,大夫剛剛來過,璇璣姑娘這會怕是睡著了。”錦瑟依舊是畢恭畢敬的回答,生怕出來什麼差錯。
“大夫?”夜筠堯嘴角微微彎了一下,露出淺淡到看不出的笑容。
“小穆子。”
“奴才在。”小穆子忙上前一步,大王來到錦親王府,宴席才過了一半,王爺竟然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冷落了大王。這無論擱在哪裡,要不是死罪都是重罪。
“今晚就在這裡歇下吧。”夜筠堯看了一眼緊鎖的房門,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璇璣的心意,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知道,憑著夜錦容的聰明又豈會不知道,這樣硬來,怕只會惹來情傷。
“是。”
小穆子心裡面暗暗叫苦,這個任性的大王,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做留守的準備,而看夜錦容的架勢,是不打算管他王弟今晚是怎麼睡的了。宮裡面沒有交代,也沒有安排,同樣這裡也是,如此凡凡種種都是讓小穆子搔腦袋的事情。
這個璇璣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夜筠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不過不管怎麼看,留下來只是一個禍害,所謂紅顏禍水,就算夜錦容將來要怎麼怨恨他,都要從他身邊帶走。
一直到了後半夜,夜錦容才走出房間,外面,除了把手的侍衛以外,錦瑟和蕭蕭一直跪在外面,不曾動過。
他稍微有點意外,這兩個人竟然這樣忠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阿力,看著這裡。”夜錦容並沒有理會錦瑟和蕭蕭,倒是對阿力吩咐了一句,便要往廂房走去,他總不能沒有地方睡吧。
阿力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