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的馬跑得很快,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璇璣手裡捏著衣裳,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一路上一句話都不曾講過。
黎昕見她異常安靜,有點擔心地問道:“已經沒事了,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好一會兒後,璇璣才沉啞著嗓音說道:“他們怎麼了?”
“......”黎昕沒有說話,剛才兩百人淌著血,倒在地上,那麼明顯,但是璇璣卻一點都不知情。看來,剛才她真的喪失了自我意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全死了。”黎昕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答,雖然現在不知道璇璣最想要的是什麼答案,是想全部捉起來,然後好好的折磨解氣還是別的,既然想不到,那麼就說實話。
“是嗎?”璇璣兩眼無神,她感覺到好累,顛簸的馬背上,都困得想要睡覺。但是,聽到黎昕說,那些人全部都殺了的時候,卻感覺到一陣安心,一則洩了她的恨,二則為了保命講給小頭領的事,也算是埋入了黃泉,沒有人知曉。
凖說的沒錯,還沒到中午時分,黎昕就帶著人回來。初春的中午,很是暖和,卻不見猛烈的太陽。而董清牧和凖兩人,坐在一邊的木製長條凳上,看著黎昕回來。
“猜得挺準的。”董清牧笑了一下,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黎昕的駿馬跑到他自己營帳的方向。能安全把璇璣給帶回來,他也安心了不少,他不是一個感情會輕易外露的人,但如果黎昕不去的話,他也會去。
凖的表情還是很輕描淡寫,見到黎昕回來後,他也沒有在坐下去的意思,站起來準備回到衛將軍的營帳去。
“你是來監視著的吧。”董清牧看著凖的背影,似笑非笑地說著,不過凖卻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徑自離開。
就算是自討了一個沒趣,董清牧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不快,站起來望著黎昕的營帳走去。
但是,等他來到黎昕的營帳,看到的卻是黎昕站在外面,這就讓他有點好奇了。難道是璇璣生氣,然後把他給打了出來,原本依照璇璣的性子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是這個人是黎昕,打誰也不可能打他。
“有家歸不得?”董清牧走上前去,看著黎昕笑著說道,語氣裡的取笑的意味,也只有對著熟悉的人,才會顯露出來。
只是,面對著他的笑言,黎昕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應付,他像是很疲倦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別去打擾她,我讓人去備熱水。”
董清牧不是少不更事的人,好歹說來,他也是二十五六歲的人,聽到備熱水,蹙起了深深的眉頭,眼睛在黎昕的身上打轉說道:“你別告訴我......”
“不是你想的這樣,但是,差點吧。”黎昕不想在營帳外面說這些,要是讓璇璣聽到了,心情肯定更加糟糕。
等勤務兵把水燒好,抬到裡面去,再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派人看守好以後,才一同去董清牧的營帳裡面,細細詳說。
這樣的事,黎昕本可以一點都不說,就算是董清牧,也沒有一定要說的理由。但是既然是關心璇璣的人,那麼說給董清牧聽,未嘗不可。
董清牧坐在案桌邊上的椅子上,聽著黎昕在說,其實也只是寥寥幾句話就可以說完的事,不過是她帶兵出去,在以西方向的密林裡,找到有腳印的苔蘚,沿著過去,看到璇璣差點遇難,被救了回來。幾句話,就可以把事情給概括好,不需要說太多。
“全殺了?”董清牧聽完以後,最為關心的事是這個。
“不妥?”黎昕挑了一下眉毛,不認為他這樣做有任何的不妥。別說是兩百人,他培養出來計程車兵,就算是兩千人,他帶領出去的六百多人,都足以應付。
董清牧露出儒雅的笑,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每次只要有意味地笑,就感覺很是儒雅。但是用淺仲的意思來說,那就是很奸詐,那種棉裡藏刀的奸詐。
“只是你這樣做,不知道那隻老狐狸,要怎麼對你。”說的老狐狸,自然是指衛將軍。這個看起來,最不管事,甚至是總是在做著一些多餘的事的將軍,其實最有心計,不能不防。
“那就看著來,誰能笑到最後。”黎昕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饒有意思的那種笑意。衛將軍不是他的敵人,卻也不能成為朋友,兩人不過是在對方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東西,說白了有點相輔相成。
在營帳裡面坐了也有一段時間,董清牧看了一下簾帳外面,站起來說道:“璇璣估計也平復了心情,我去看一下。”
“別。”黎昕當下制止,璇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