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牧無視眼前的美酒,還有纏綿於身邊的美人,看著黎昕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轉而緊皺眉頭,最後冷冷地笑了出來。
他捏緊軍報,把陳國下戰帖的事給武帝說了一下,但是武帝用油膩的嘴親了一下懷裡的美人,滿不在乎地說道:“打就打吧,漠北那裡不是有衛將軍還有其他將軍鎮守著嗎,要是連小小的入侵敵都抵擋不住,他們就不配得到孤的信任。”
“臣想......帶兵迎接。”
黎昕狹長的眸子忽而發出亮光,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光彩,熠熠生輝。從他回來苫城,做著一個有名無實的中郎將,陪伴在武帝身邊以後,他的眸子,就再也看不到光彩。
而他的變化,一邊的董清牧和凖都看的真切,他要報仇的心,比誰都重。
“你去?黎昕,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真的認為,漠北關口那裡,除了你誰都守不住了嗎?你要是走了,孤的安全誰來負責?”武帝睥睨了他一下,鼻子裡狠狠地哼了一下,很不以為然。
他不知道,黎昕回來已經把衛將軍大半的兵力帶了回來,如今衛將軍那裡,可謂是寸步難移。
“陳國錦親王夜錦容,微臣和他交手過幾次,在這裡,臣比誰都瞭解他的實力。”黎昕這樣說,不過是想做最後的爭取,其實要是武帝不答應,他也會去,誰都抵擋不住,他要會見夜錦容的心情。但是,若是這樣做了,他答應衛將軍,要取代武帝,做個明君的承諾,怕且就沒了。
“那又怎樣?”武帝依舊不以為然,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安危,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用管。
“大王,微臣有事想要說。”一邊的董清牧舉起酒樽,要是讓黎昕再說下去,非激惱武帝不可。黎昕這個人太認真也太耿直,他只適合做個王者,是絕對不可能諂媚討好他人。
凖一直坐在一邊,臉上帶著毫無意義的笑意,雖然身穿朝服,但是除了暗紫色的朝服以外,他的其他東西還是白得勝雪。
不管是軍報還是黎昕的要求,他都很不在意,只要得到武帝的賞識,只要手裡有兵權,其他的事情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所謂呢?
那日他出現在屋頂上,要不是黎昕和董清牧擋著,淺仲真的有可能把他大卸八塊,要知道他只是輕功絕世,論起力氣武功的話,那就真的很普通。
這樣看來,他好像受過傷,身體沒辦法練武。
按捺住淺仲,董清牧冷冽著臉問他,為什麼要打亂計劃,而他卻是很不以為然的回答說道:“反正只要救得了那個廢物,得到信任。至於是誰,很重要嗎?”
他的無以為然,其實很對董清牧還有黎昕的胃口,只要得到武帝的信任,是誰又要什麼關係。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誰也不敢保證,凖是站在哪一邊,原本他和黎昕的交易就是建立在兵權之上。要是他能自己取得兵權,那麼還需要聽黎昕的什麼話呢?
不過,凖用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背叛黎昕,而是上報武帝說道,這次的事情,是黎昕看出了倪端,讓他護在左右。也正是這句話,原本武帝對黎昕這個木頭般不懂風月不喜諂媚的傢伙,有了好感。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事情,還不足以讓大家消除對凖的疑心,特別是董清牧,他可沒有黎昕那麼耿直,雖然一直都是清冷的樣子,但是卻是一個狠且陰險的傢伙。
幾乎是有凖出現的地方,董清牧都會顯得十分的在意,既然已經決定幫助黎昕,那麼就要為他剷除所有的不確定因素。
陪著武帝喝酒把玩美人,竟然比帶兵作戰還要疲憊,夜幕降臨黎昕才回到府上,管家老王早在門口等候,看到黎昕一臉疲倦的回來,忙上前接過外衣披風,關切地說道:“少爺你回來了。”
黎昕揉著眉心,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他已經把府上的人全部換做自己的心腹,這裡已經可以說是他的一個避風港,不需要再硬撐著下去的地方。
“少爺,你真的是個不懂言辭的人,既然準備好的新房,為何還要對阿綠姑娘這麼冷淡?”管家老王在他身後笑著說道,他是個憨厚的老人,黎昕對他很放心。
“新房?”黎昕止住腳步,為什麼他不知道這件事。
“就是少爺你房間邊上的那件廂房,其實我多嘴一句,少爺你若是有心,你的房間就是新房了,呵呵。”管家老王在一邊笑著說道,沒顧及到一邊的黎昕臉色越來越難看。
“誰把房間的門給開啟了。”他可記得這個房間的門一直都是鎖著,鑰匙也只有他有。在這裡,他還不知道誰那麼大膽,敢沒有經過他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