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她來到的第三天便又開始朝著北方前進,璇璣一直待在炊事房那裡,幫忙把炊具弄傷馬車,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後面。
她還未習慣這樣子的趕路,前兩天是憑著意志,腳底磨起了大大小小的血泡,還沒來得及復原,如今又要趕路。
她每踩一腳,都鑽心得疼,可是邊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訴苦,大家都要徒步行走,不止她一人。
為了不拖累大家,以至於被趕出去,璇璣是咬著牙關,捏著掌心,速度到底是沒有拉下去,可是掌心卻捏出了血印。
好不容易到了下一個休息點,璇璣幾乎是倒地就坐,也顧不上地上的泥濘。其實其他人都差不多,璇璣很是奇怪,從南到北這樣子趕路,人到了也累壞了,還能怎麼打仗。
“籲——”
馬蹄聲停在她面前,一聲籲聲使璇璣抬起頭,她看到董清牧騎著棗色大馬停在她面前。董清牧今日的穿著和救她那天一樣,身穿鎧甲,頭戴頭盔,腰間配著一把劍,左手腕依舊是一片方巾。
她抬起頭,看著董清牧說道:“有事?”
“將軍歇營一陣,上馬。”
董清牧說著,伸手把她撈起來,直接放在馬背上,跨馬離開。但是璇璣有著女子的心細,在她上馬時,明顯的能看到炊事房裡面多人的不解,還有敵意。
那是當然,誰不是一身泥濘的走,唯獨一個瘦小的黃毛小子得到董營將的關照,夾雜敵意也是正常。
璇璣第一次坐在馬背上,緊張地直揪馬背上的鬃毛,董清牧在背後笑著說道:“我在後面扶著你,保證掉不下去,可是你要是揪疼了馬,把甩你下去我可救不了。”
璇璣白了他一眼,雖然害怕可是也沒有再揪著鬃毛,學著他那樣牽著韁繩。
“你還沒和我說,什麼事。”
“我還以為你想見黎昕,把你帶到隊伍的前頭呢。”他笑著說,神情怡然自得。璇璣實在搞不懂,聽別人說,董清牧是個特別有涵養卻有清冷的人,但是看著他這麼能貧的功夫,實在看不出清冷在哪。
等董清牧把她抱下馬背時,她眼尖早已看到黎昕把馬牽到樹蔭下吃草,而自己則靠著樹杆坐著打盹,連日來,大家都很累。
她站在遠處,想要過去,卻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其實一直一來一切都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杵立在他面前,卻一直沒有勇氣走過去,黎昕那冷漠的表情,她不想再看到。
“老子回來一天了,也沒看到黎昕的女人!”
身後,響起一把洪亮的聲音,雖然說話粗魯,可是卻是挺悅耳的聲音。
她回頭看過去,只見一男子站在董清牧的身邊,手裡拿著一把巨大的,閃著寒光的黑鐵巨斧。
手執巨斧的男子把頭髮全部都紮在腦後,顯得整個人都很清爽,少了董清牧的那份儒雅,卻多了一分豪爽,少了黎昕的那份淡漠,卻多了一分意氣風發。
董清牧嘴角暗笑,用下巴點了點璇璣,不做聲。
手執巨斧男子把斧子扛在肩上,瞪著大眼打量著璇璣,說道:“奶奶個熊,你騙老子吧,這乾巴巴的東西也叫女人?黎昕,你該不會有龍陽之癖吧。”
黎昕被他的嗓門吵醒,悠悠睜開眼睛,看見站在面前的璇璣,選擇漠視得站起來,走到男子面前,淡淡的說道:“淺仲,你有病啊。”
淺仲自討了一個沒趣,走到璇璣面前,伸手在她胸.脯前拍了一下,說道:“真的假的?”
璇璣愣了好一下,反應似的伸手就要一巴掌,可是淺仲扛著大斧子卻能輕易的閃了過去。
“你......你這個流氓!”璇璣憋紅了臉,掙扎著就要上前,但是瘦小的她,哪裡敵得過淺仲,他只消一個手抵在璇璣的額頭上,她想靠近也難。
董清牧走上前去,拉開璇璣,對淺仲說道:“你別胡鬧了,她真是女娃。”
“真的?”淺仲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來,扛著斧子慢悠悠的離開。
璇璣憋紅了臉,看這董清牧說道:“你把我帶來,就是讓這傢伙......”
“其實也不盡然。”董清牧聳聳肩,雖然他把她帶過來,還真的就是因為淺仲在那裡叫嚷的心煩,但是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你一個女娃,跟在後面走肯定吃不消,等會趕路我帶著你吧。”董清牧淺淡的笑,他一向很少有笑意,但是也不兇,也就是看著璇璣才會這樣子笑。
璇璣不服氣,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