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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她只求一個答案

璇璣靠在木牆上,連小廝拿來的黑饅頭和鹹菜看也不看一下,不是她不餓,而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在等著阿綠,雖然不知道阿綠能不能見到黎昕,可是隻要她還沒回來,便是有一線機會。

“扣扣——”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這個是她們之間的暗號。

璇璣忙爬起來,也用手指敲著兩長三短作為回應,這個只有她和阿綠之間才知道的暗號。

“璇璣,你聽得到麼?”阿綠左右環視一週,確定沒有人了以後,才小聲說道。

璇璣趴在牆上,用力的點頭,阿綠的話便是她所有的希望,在這個看不到頭的世間裡,黎昕是她一直隱忍的理由,要是沒有黎昕,她在這樣子隱忍下去,有什麼意義?

阿綠的眼珠子轉了好幾下,才說道:“我去衛將軍的軍營那裡見到了你說的黎昕,他現在是營將,他要我和你說。那些話不過是戲言,名字也好,十年也罷,不要當真。安心的做你的舞姬,我的天下你不懂。”

阿綠不懂黎昕說的這些話,可是璇璣懂,每一個字璇璣都懂。她只覺得全身冰涼,在和熙的八月裡,一陣刺骨的冷風,把她吹的冷入心扉。

阿綠在外面,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聲響,擔心的說道:“璇璣,你有在聽嗎?”

璇璣靠著木牆,根本聽不進去阿綠在外面著急的叫聲,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就這樣子崩潰了,所有的東西已經不復存在。她還記得,她說過要等他十年,可是隻是過了一半而已,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阿綠在外面聽不到一點響聲,著急起來,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做是對是錯,可是要是璇璣不會隨著黎昕離開,而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的話,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我會求東叔和彤姐放你出去的。”阿綠左右看了一下,在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忙站起來匆匆離開。

璇璣抱膝坐在地上,她想思考一點東西,可是卻發現腦袋裡什麼都想不出,連黎昕也不能想,一片混沌。還是睡吧,睡著了,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一個聲音在腦海裡響起,璇璣也不想掙扎,閉著眼混混沌沌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在她心裡,黎昕到底扮演這一個什麼角色,只是在年僅九歲的一個女奴心裡,他曾經像一道陽光,溫暖了她,讓她從一個無名無心的女奴,變成了璇璣,這就夠了。

半夜,璇璣醒來。

小廝沒有來送飯,她也不覺得餓,彷彿失去了一切想要活下去的念頭。璇璣看著自己的雙手,活生生地這麼真實,要她一輩子在小院裡,為太宰令的賓客表演,她不甘心,絕對不甘心!

她為什麼會生而為奴隸,是因為先前的女主人說的話,在荒野之外,被前主人撿了回去,那個時候他大抵是想,可以多一個奴隸吧。

左肩上已經淡化的烙印,雖然看的不真切,可是卻實實在在的向世人說明了她的身份,那是女主人親手烙下的烙印,她覺得自豪的烙印。

這一切看起來陰差陽錯的東西,拼湊在一起,便是如今的璇璣。

可是,這個身份是別人給她的,不是她想要的。生而為奴,為什麼生而為奴?璇璣站起來,心裡的憤恨多過於難過,她不甘心!

璇璣看著破落的窗子,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日出東方,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在刺眼的第一縷陽光射入她眼睛時,強忍了一夜的淚水終於嘩嘩流下,就算阿綠已經這樣子說了,她還是不死心,她想見黎昕,親口問他,親耳聽他說拒絕。

這樣子想著,璇璣便覺得自己在這裡是一刻也呆不下去,她想要去找黎昕。不管小時候聽到的那個逃跑的奴隸,最後被綁在馬背上拖死,最後懸掛在城門上示眾也好,她都要去見黎昕。

終於又等了一天,等到東叔來到柴房這裡,他看著蹲坐在稻草上的璇璣說道:“起來吧,太宰令大人開恩,讓你回到小院裡。”

璇璣什麼話都沒有說,站起來對著東叔點頭,跟著東叔走出柴房,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東叔不看她,說了話之後,便領著她開始往外走去,這個柴房坐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一般沒事的話,一天也不來一個人。

璇璣低著頭跟著東叔後面走著,忽然之間,璇璣拉著東叔的衣襬跪下來。東叔被她這樣子給嚇住了,想把她拉起來,可是璇璣卻不依不饒。

“你這樣子是做什麼?”

“東叔,讓我離開太宰令府好麼?”

璇璣咬著下唇,看著東叔,比起五年前第一次見面,東叔的面容真的衰老了不少。如果說真的有因果迴圈,那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