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整整三年,黎昕帶著大軍,劍指王城。
夜筠堯摒退了所有人,穿好龍袍,手裡拿劍,站在王宮的宮門前,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劍抵在地上,看著黎昕騎著馬出現在他面前。
兜兜轉轉,便到了這個時候。
黎昕讓全部人都停下來,自己下了馬,拿著劍,對於夜筠堯這樣的做法,他很是欣賞。
“想不到,我們會這樣子見面。”
夜筠堯笑著說道,好像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國家被毀,一乾二淨。
黎昕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若是想要攻打,自然的,會計劃周詳,一舉攻下,即便是要把一半分給魏國都無所謂。
只要,他想要的,可以得到就行了。
“璇璣在哪裡?”
黎昕手裡提著劍,他看著夜筠堯的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因為全部人都被他遣走,連小穆子也不能留在身邊。
夜筠堯看著黎昕身後,是黑壓壓的大軍,鎧甲刀劍,已經把整個湮丹都給圍了起來。
“我的妃子,不需要白帝惦記著。”
夜筠堯說著,笑了起來,依舊是那樣的儒雅溫和。
他輸了麼,他不覺得。
這一場賭局,從他把自己的虎符交給璇璣那一刻開始,也許就註定了今日的敗局。
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即便是夜錦容的屍首被運了回來,他看著哥哥的屍首,守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後悔過後。
有一些事,是沒有辦法抹殺的,璇璣曾經是他的妃子,和他同床共枕,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叫夜無雙。
不管日後變成怎麼樣,這些曾經都不會改變。
黎昕聽了皺起眉頭,他已經有七年沒有見過璇璣,只是她留下的一縷秀髮,卻是七年來都不曾離開過他的懷中。
他不相信,璇璣會變心。
可是,如果璇璣真的變心了呢?
黎昕想到這裡,臉上滿是冷冽的氣息,他不後悔,即便是璇璣會恨他,殺了這麼多人,他也不會後悔。
他的女人,他一定會用自己的雙手帶回去。
想罷,黎昕舉起劍,指著夜筠堯,冷冷地說著:“一決勝負吧。”
夜筠堯還是在那裡笑,他想起,曾經夫子誇過他的劍術,很有天賦,比夜錦容還要厲害很多。
若是這一生,他不是君王的話,必定會帶著一把劍,雲遊四海。
陳國會變成怎麼樣,他不需要去擔心,也不需要去擔待。
可是,這一切,卻因為夜錦容的一時任性,佩劍逼他登上王位開始,一切都變了。
如果,當年登上王位的是夜錦容,竟然還會不會亡國?
應該,一切都變了吧,他不會遇見璇璣,也不會用虎符做賭,更不會今日成為亡國之君。
還能再回去呢?
就算,他的劍術曾經被夫子誇過,那麼厲害,那麼有天賦。
可是,他終究是成為君王那麼多年,手中的劍,已經生疏。
眼前這個男人,他只不過是見過三次罷了。
第一次,在沙城城牆之下。
第二次,在潭水邊上。
第三次,便是兵臨城下。
僅僅是三次,便奪了他的國家,可笑之極。
黎昕是毫不留情,他的長劍,是衛將軍所給,削鐵如泥般的鋒利。握在他的掌心中,已經差不過二十年。
但長劍刺入夜筠堯的腹中,直穿過去,也不見黎昕皺起一點眉頭。
夜筠堯臉上依舊是帶著笑意,抓著黎昕的劍,緩緩跪在地上,血如流水一樣,流在青磚之上。
他咬著牙,臉色是扭曲的蒼白,卻依舊倔犟地笑著。
黎昕看著他,狹長的鳳眸子裡,滿是冷冽,沒有一絲的猶豫。
夜筠堯抓著劍,抬起頭來,小聲說道:“把璇璣帶走,她一直記著你,我不曾碰過她。你們有一個孩子,叫無雙。”
即便是到了最後,夜筠堯還是惦記著璇璣,即便是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都沒能住進璇璣的心中。
可是,他還是要幫璇璣證明清白,既然他不能再保護璇璣,也不能害苦了璇璣。
璇璣抱著無雙,眯著眼睛看著天上飛著的蝴蝶,在庭院外面,忽然間有內監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姜國大軍攻進來了。”
璇璣楞住,差點把無雙給摔倒在地上。
姜國大軍攻進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她竟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