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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面對現實

因為無論他們兩人將來的身份如何變,小穆子的指責都不會改變。

只是,夜錦容和夜筠堯兩人,在險詐的宮闈裡扶持長大,又在朝野之中拼殺。

在偏殿內,脫下朝服,依舊是親密無間的兄弟,此刻卻漸行漸遠,如陌生人一般。

算不算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呢?

“你說,本王這樣做,是對是錯?”

夜錦容倒是沒有再說起以前的太多事,都是不諳世事孩童時候的事情,再怎麼說,又能怎樣呢?

“王爺做事,自然有王爺的思慮,於公於私,王爺定當也明瞭,不需要奴才來擔憂。”

小穆子說的模稜兩可,有些事,可以看的通透,卻不代表可以說得通透。

夜錦容聽了,微微皺起眉頭,看著一邊站著的小穆子說道:“你說話,是越來越圓滑了,但是對我而言,卻不中聽。”

小穆子與他,並不是簡單的主僕之間的關係,有時候聽一些逆耳的話,也不想身邊的人對自己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小穆子聽得夜錦容這樣子說,低著頭,頓了一下,深呼吸了好久,才說道:“王爺您明知道有些事是不得為之,卻放不下。天下間女人萬萬千,您誰都可以要,可是唯獨是大王的女人,王爺你要不得,要不起。”

“要不得,要不起?”

如果他想要,這個國家這個帝位都是他的,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

小穆子聞言,雙膝跪在地上,依舊是不卑不亢地說道:“縱使這個帝位,是王爺你一手扶持而上,但是時至今日,大局已定,動盪不得。或許您有不甘,可是今日這個帝位誰主,卻是王爺您一手操辦而成,怨不得,恨不成。”

永遠,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些道理,小穆子能看懂,他又豈會不知道。

說到底,也就是不甘心三字而已。

他們在談話期間,太醫們走了過來,垂臂作禮說道:“回稟王爺,容華小主的呼吸脈搏平穩下來,但是是否可以度過險境,卻還說不好。”

這些話,不說給夜筠堯聽,而是說給一個王爺聽,原本就是一個極其荒誕的事。

可是,在這裡,除了夜錦容,還有誰能主持得了?

“徹夜在外面候著,隨時聽召。”

夜錦容眉宇冷峻,站起來,不在意理會一邊的小穆子,而是朝著寢殿的大門走去。

蕭蕭站在一邊作禮,倒是錦瑟上前了一步,擋在門中間,也沒有說話。

若是以前,一切如故,那是無所謂了。

可是,如今,夜錦容已經沒有資格獨自走進這個寢室一步。

“讓開。”

夜錦容沒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可是,錦瑟不願意走開,相比起自己的舊主,她更在意的是,璇璣的名聲。

“王爺,請三思。”

“讓開。”

若不是念在錦瑟忠主,夜錦容可不會還這樣悠揚地說話,只是冷冽的眼色,讓錦瑟不禁讓開了一步。

“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夜錦容小聲說了一句,推門走了進去。

空氣中,瀰漫著藥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地板上的血跡早就清了,可是卻清不掉空氣中的味道。

焚著安神的切片,房間裡靜謐沉寂。

他走過去,伸手掠過經過身邊的博古架,桌子,軟塌。璇璣的寢室,他是第一次進來,這裡的一切,他都好奇,該是怎麼樣的佈置,她用起來,可是習慣?

其實,他也並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甚至是伸手去摸摸璇璣的臉也不曾。

坐在床頭邊上的椅子上,夜錦容顯得很疲憊,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想在這裡,好好陪一下她而已。

身處異國,無親無故,心裡肯定很彷徨。

那麼,他就坐在身邊,好好的陪著她,讓她別再那麼害怕。

“筠堯他,已經把你逼到這個地步了麼?”

夜錦容坐在椅子上,只是看著昏睡的她,悠悠地說著.

“你又何嘗,沒有把他逼到這個地步呢?”

夜錦容一生人,沒有安穩地睡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睡著,只有三次,第一次是老大王駕崩的時候,他守在床邊一個晚上。第二次是璇璣咬舌自盡,他也守在床上,第三次,便是這次。

果然,他是嬌生慣養的人,這樣靠在椅背上,睡了一個晚上,還真的讓一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