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想起來的是,董清牧給她的銅鈴,那對陽刻著一個“瑤”字的銅鈴。
也許在很小的時候,瑤兒也是這樣,雙手帶著銅鈴,叮鈴作響。
又或許是,董清牧小的時候,也會有一雙銅鈴叮鈴作響。
這些東西,她雖然無父無母,沒人替她操辦,可是董清牧也的確是曾經給了她兄長般的疼愛,那就足夠了。
“銅鈴?”
玉婕妤愣了一下,問道:“這樣會不會顯得太過於小家子氣,或者用金打造一對?”
“王爺他缺這個嘛,只不過是心意罷了,然後讓工匠們,把小郡主的名字刻在上面,那邊可以了。把銅鈴做的鏤空精緻一點,那就是彌補回來了。”
玉婕妤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很好,也很貼切嬰孩,便點點頭,笑著說道:“到底是你主意多。只是,你還不知道麼,小郡主雖然出世也有些時候了,卻還不曾取名字。”
“還沒?”
璇璣聽了,皺起眉頭算了一下,也該快一個月了吧,竟然連名字都還沒有。
若是不知道名字,打造銅鈴,那就顯得沒有意義了。
在小郡主滿月的那一天,夜筠堯甚是開心,畢竟這麼多年了,自己終於有了小侄女,而自己也成了皇叔,多麼陌生的詞語。
滿月的宴席,不在錦王府,而是在宮內舉行,可謂是盛宴。
因為是家宴,所以後宮的妃嬪們,都要出席,璇璣自然是推託不過去。
而她,也沒有推託的理由。
除了王后以外,那日晚上,大家都同聚在宴席之上。
依舊是兩排矮塌而成的宴席,璇璣雖然不喜歡這樣,更喜歡圍著圓桌,卻也習慣了。
她和玉婕妤坐在一起,這個安排看似有意無意的,說不定便是夜筠堯特地吩咐下去的,讓璇璣不至於一個人無聊。
而夜錦容的矮塌,便在她的正對面,因為是家宴,所以就沒有屏風擋著,一切都看的真切。
大半年不曾見過面的王妃,帶著產後的浮腫,雖然臉色並不大好,卻是喜上眉梢,任憑是人都看的出來。
她原本是和璇璣有六七分相像,可是如今看過去,和羸弱的璇璣相比,都是沒有了相像的地方。
因為有了一個小嬰孩的緣故,宴席是從開始就笑語盈盈,連著姬香夫人也把小公主帶了出來。
只是見人少,她始終是怯生生地趴在母妃的身邊,可不肯走過去給夜筠堯請安,氣的姬香夫人打了她一下,便哇的哭了,也算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這都滿月了,你還不曾取名字,想等到什麼時候。”
酒過幾旬,夜筠堯舉著酒樽,對著夜錦容笑著問道。
“天下的字那樣多,每個都那樣好,取哪一個,都顯得不公平,也就耽擱了下來。”
夜錦容笑著說道,他依舊是妖豔無比,座上的妃嬪們,竟然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他的容顏。
只能嘆一句,這樣一身好皮囊,當真是投錯了。
只是,他是震懾四方的大將軍,有著凌厲威儀的氣勢,雖然俊美無比,卻不覺得嬌柔,自有一股剛陽之氣。
“你這樣說,便是貪心了,自罰三杯吧。”
夜筠堯笑著搖頭,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還需要這樣勞師動眾?
夜錦容也不介懷,自己拿起酒壺,就給倒上三大杯,一口灌了下去。這樣做,或多或少,有灌酒的嫌疑,倒不是品酒了。
王妃坐在他側邊,一直哄著小郡主,倒是一臉的平靜,也不去勸酒。
璇璣看著他們弟愛兄恭的樣子,倒是挺寬心,以前夜筠堯對夜錦容是生了嫌疑,但是,她和夜錦容已經這麼久不見,加之他又有了孩子。
這個冰釋倒是真的能前嫌了。
“王爺的娃娃生的粉雕玉琢,傳來給大家看看,倒也不生一件歡快的事。”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馬上就得到了全部人的附和。
夜錦容也不介意,他點頭了,王妃自然的也就不會說話。
粉妝玉琢的娃娃,首先是抱到了夜筠堯的面前,他解下腰間繫著的羊脂玉賠,用上面的流蘇把玩著。
誰料娃娃一把抓住流蘇不肯放,惹得夜筠堯哈哈大笑,說道:“既然喜歡,那就拿去吧。”
王妃站起來,謝過大王的賞賜。
倒是夜錦容眯著眼睛,嘴角含著笑意,靠在椅背上,他對於這些虛禮,是從來都不會去遵循。
後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