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璇璣，你睡著了？”

夜筠堯一個人慢慢對說著，若不是那個時候夜錦容佩刀押著他登基，現在的他，說不定就真的雲遊四方，做著他的逍遙閒客。

也許就不會遇到璇璣，也不會讓自己這樣難受，一切都不會發生。

只是，能回去嗎？

他抱著璇璣靠著她小聲地說著，也不見她答話，便放開她，問她是否睡著了。

其實璇璣真的睡著了，也沒有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有撩人心絃，這些她都不知道。

這麼多年來，璇璣的身子早就被毀得差不多，手提不起勁，底子也很差。好在蕭蕭和錦瑟在一邊照料的好，倒是半年來，都不曾生過小病。

他看著璇璣閉著眼睛，像個貓兒那樣蜷縮在他懷裡，心底好像融化了一下，俯下身，親吻住她的朱唇。

日夜牽繞的地方，他總想吻上去，卻沒有這樣的機會。

雖然這樣做，有一點趁人之危，但是璇璣已經是他的妃子，如此做並不過分。

璇璣的唇，軟軟的，暖暖的，讓他想要得到更多。

用舌頭巧妙的撬開她的細齒，想要索取更多的甜蜜，卻把璇璣給驚醒了。

她是個易醒的人，睡得熟了一點，也不過是因為安息香的緣故。

睜開眼睛，見夜筠堯覆上她的嘴角，幾乎是沒有一刻的耽誤，直接把他推開，而自己則是狼狽地連連後退，差點就整個人仰翻下去。

夜筠堯一驚，伸手拉著她，才不至於讓她摔下去。

璇璣更是更快的收回手，警惕地看著他，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

這個動作，狠狠地傷了他一下，讓夜筠堯的神色黯淡下來。

“抱歉。”

“......你沒做錯什麼，是我敏感了。”

璇璣並沒有看著他，自顧地說完，就站起來，走到圓桌邊上，到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定了驚，才說道。

“夜深了，我想睡覺了。”

“今夜我留宿在這裡。”

夜筠堯帶了一絲的倔犟，不肯離開，若是放在以往，他並不做任何的勉強，便會離開。

“可是，玉婕妤也在。”

璇璣明白，大王出來狩獵，帶了女眷，若是晚上就寢的時候，還獨自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室睡的話，那個流言，不僅能把夜筠堯給淹死，還能把她和玉婕妤給淹死。

“她麼？”

夜筠堯笑了一下，自己把外衣託下來，又把裡面的襖子給脫了下來，才說道：“我每月在她的寢宮了睡兩晚，這樣也不過是給內侍做記錄罷了。王后若是有一天，病故了，她便是順延的王后。”

他說著，把衣服隨意一扔，慢慢地走到床塌上，看來是不打算離開的了。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碰過她，第一次想要碰她，她把瓷杯給砸碎，直抵在自己的胸口處。”

這些事，璇璣從來不知道，也不知道玉婕妤竟然也會這樣做。

“她的心只有錦容，我都知道，但是很抱歉，這個就是政治，我改變不了，也不能讓她出宮。”

夜筠堯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自己所有的妃嬪，好像都不愛自己。

“都是忠貞的人，王后也是，我也同樣不能讓王后出宮，讓她和自己的夫君死守在一起。”

璇璣看著夜筠堯，也不算是年輕的君主，他和黎昕同年，已經二十又八，膝下只有公主一名，後宮妃嬪不足十人。

“只是抱抱，我不勉強你，直到有一天，你心甘情願。”

他說著，朝著璇璣招手，儒雅的笑意裡，帶著掩蓋不住的落寂。

璇璣看著他，捏緊了掌心，最終還是走了過去，這個落寂的君王，其實他什麼都沒有。也許原本還有一點東西，可是因為她的到來，就讓他變得一無所有了。

“乖。”

夜筠堯還真的就是抱著她，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璇璣如驚弓之鳥，又如瑩瑩小兔，都是急不來的。

不是還有一輩子的時間麼，他等得起。

璇璣枕著他的手臂，雙手放在胸口處，緊緊捏著掌心，聞著安息香的味道，緩緩睡去。

相比起她睡得那麼快，夜筠堯只是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

他從來沒有把手臂給別人枕著，漸漸就麻了起來，卻不敢拿開，怕驚擾了璇璣，只能忍著。

但是嘴角彎起的笑意，卻足夠支撐住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