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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蜿蜒而下的傷疤

若是璇璣真的有一點什麼差池,他和董清牧兩個人之間,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是成為仇敵,還是能冰釋前嫌,這個假設,完全無法想象。

第二天,黎昕一大早來到她的房間,好好的端詳她一陣以後,在她的額前親吻了一下,才離開。

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再躺下去她怕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於是忍著痛,也要到中庭那裡散步。

人的一生彷彿就像是一場因果迴圈,夜筠堯為她擋了一箭,傷在腹部,雖然她這次傷的最重的不是腹部,卻也纏了厚厚的紗布。

離開湮丹也快一個年了,那個年輕的君主,只怕被她傷的再深,也癒合了吧。畢竟他是君主,還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璇璣從來都不是自負的人,也不會認為這個世界上誰少了她活不下去。

湖影從走廊那裡走了過來,對璇璣說道:“董少爺來了。”

璇璣才抬起頭,便看到董清牧一身自上而下青藍色的長袍,腳步很是矯健,朝著她走過來。

幾日不見便像是陌生了許多,璇璣眯著眼看著他,想要打招呼卻沒有說出話來,畢竟她變成這樣,連傷疤都還沒有好,說是心裡一點堵悶都沒有,是假的。

倒是董清牧比她誠實多了,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什麼話都沒有說,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璇璣倒抽了一口冷氣,扯到背上腹部的傷口,讓她緊緊的皺起眉頭,也沒有辦法站起來走過去把董清牧扶起來。她的臉色,比董清牧的還要難看,幾乎都要滴出墨汁來。

“你這是在做什麼?”

璇璣坐在石凳上,看著眼前的董清牧,這個一直像哥哥般如山般的男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單膝跪在自己的面前。

璇璣的臉色,堪比黎昕生氣的樣子,連冷冽的神色都神似。

董清牧面無表情,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黎昕也不是因為淺仲對他說了什麼,或者是囑咐了什麼。他是魏國的董清牧,孑然一人,他若是不想做的事情,沒有誰能逼得了他。

“連解釋都沒有嗎?”璇璣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心情變得十分的煩躁。

在湮丹的王宮裡待了那麼久,有人向她施禮或者是下跪什麼的,都已經很是習慣,也不會大驚小怪,但是看到董清牧這樣子做,她只覺得心裡堵得難受。

“對於這樣的事,我很抱歉。”董清牧的語調很是清冷,也許在他認為,璇璣是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而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原諒自己。不管是璇璣還是曾經帶回來的女娃,這都是他的罪過,無法忘記過去的罪過。

璇璣看著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不管是怎麼樣的表情,她都不想看到。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哥哥,疼她愛她保護她的哥哥,所以無論董清牧做了什麼,璇璣都是生氣不起來的。只是,這樣跪在她的面前,讓她有一種陌生感,好像這些年的感情,全部都被否認,被董清牧否認了一樣。

侮辱。

璇璣伸手在懷裡摸索了一下,摸出一個粉色鉤花的小錦包,捏在掌心處,然後像扔垃圾似的,扔在董清牧的面前。

一邊的碧倩見她要站起來,忙上前扶著,依照她現在看來,她連自己想要站起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璇璣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董清牧,他到底在想著什麼,她不知道,但是董清牧這樣做,對她來說,非但不能緩解任何事情,還是對她的侮辱,這些年來感情的侮辱。

“如果你覺得這樣做,能彌補的話,我不勉強你,但是這對銅鈴,我想我是沒資格再拿著。”

既然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妹妹看待,我又何必再做你的妹妹?

璇璣冷冷的說完,便讓碧倩扶著,一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身後的董清牧還要做些什麼,已經不是她想要關心的事情。

至此以後,璇璣一直沒有看到董清牧,而黎昕似乎也不知道他來過,就好像身邊少了一個人,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

如是過了一個月,背後的上開始結痂,終於睡覺的時候不用半趴著,但是卻因為結痂要脫落,很是癢,總是忍不住去撓。

黎昕知道了以後,便不允許她這樣做,每當她忍不住,就拉著她的手,見她難受的扭著腰,也不肯放手。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難受的。”很癢卻不能抓的感覺,真的有點生不如死,她忍不住白了黎昕一眼,卻沒能換回雙手的自由。

“我知道。”

黎昕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