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吃疼,皺起了眉頭,但是臉上依舊是倔犟的表情,一言不發。
眼前的男人,和記憶中溫潤的男子,大相徑庭。
董清牧一下子和十一二個武功高強的親兵糾纏打鬥,十分的吃力,而手中竟然連一把武器都沒有,赤手空拳,在劍林裡,並不能做過多的進攻,只能節節退守。
夜筠堯往後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再不快點,他就死了。”
璇璣也看過去,雖然看不懂,卻也能看出董清牧的不妙,可是他卻沒有一刻想要獨自離開,不管怎麼樣都要都不會獨自離開。
“夜筠堯,為什麼你要這樣執著,我們本是兩路人,不可能走在一起,你又何苦這樣相逼?”
璇璣看著夜筠堯,只差沒有大罵出來,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一切的事情的確是夜筠堯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若是董清牧出了什麼事,她決定不會原諒他,到死也不會原諒他,更不會原諒自己。
“殺了他,你會恨我?”
夜筠堯的語氣還是那樣淡漠,他一直都是一個淡漠的人,對什麼事都不在乎,連自己受傷都不在乎。
“既然這樣做,你會恨我,那就恨吧,總比在你心裡面,我什麼都不是,要強得多。”
不能原諒,不能忘記,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夜筠堯還是不能釋懷。
走的那樣決絕,連一個回頭都沒有,他怎麼能原諒。
董清牧最終還是不敵,身上劃破了好幾處口子,淺色的衣袍上,猩紅斑斑。
“清牧,快點走,別管我,我沒事的。”
璇璣的手,被鉗制在牆上,動彈不得。而夜筠堯也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捏著她的手腕,咯吱作響,也不曾鬆開。
但是,董清牧連走的機會都沒有,親兵們也不會讓他走,層層圍住,劍劍不留情。
一旦敗下陣來,就很快被誅殺,連一刻猶豫都沒有。
“放了他,馬上放了她。”
璇璣用力的掙扎著,也不管手腕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就這樣被扯斷。
他們是不會留情的,能成為君王身邊的親兵,武功自然也不會弱,更不會手下留情。
董清牧早就沒了還手的力氣,身上是數不清的刀口子,赤手空拳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是了不得。
卻死了腦筋,不肯離開。
也許在他的心裡,早就把璇璣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當年不會保護不了的人,現在他想保護,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
夜筠堯沒有任何的心思去看一邊倒在地上的男人,是死是活與他有什麼關係。
稍微一用力,扯過璇璣,狠狠的撞在牆上。
由背後猛烈的撞擊,直抵心尖,嗆堵的她猛烈的咳嗽起來。
夜筠堯微微皺起眉頭,卻不肯鬆手,語氣依舊那樣冷酷。
“求我,跪下來求我不殺他。”
沒有一秒鐘的憂鬱,璇璣膝蓋一彎,直接跪了下來。反正她是一個卑賤的奴隸,這一生跪的人那麼多,不多夜筠堯一個。
“放了清牧,馬上,我求你放了他。”
璇璣無力的跪在地上,眼睛卻是看著董清牧,明明早上還那麼開心,打算著去其他地方玩。
為什麼要下來,為什麼要去看戲班子的戲,一切都是她的錯,若是她死了,是不是什麼事都沒了。
只是,璇璣的跪下來,並沒有令夜筠堯深皺的眉頭減輕一分,反而是更加深了。
“住手!”
他看著璇璣,大喊一聲,正要落下去的刀,定格在空氣中。親兵們,等待著他們的王下一個命令。
夜筠堯眯著眼,用力甩來一直捏著璇璣的手腕,那樣生氣,憤恨的生氣。
惱怒璇璣真的跪下去,為一個男人請求。
為什麼誰都可以,就是他不可以?
連夜錦容她都原諒了,都釋懷了,為什麼唯獨他不可以?
“把他們帶回去。”
夜筠堯不再看璇璣,而是對一邊的小穆子說道。
小穆子一直蒼白的臉,還沒恢復過血色來,見大王這樣憤怒,什麼話都不敢說。
這裡不是湮丹,而是魏王的地方,他們不過是住在行宮裡,這樣帶兩個人回去,不是不可以,但是若是魏王有任何的意見的話,那可不妙。
魏國的實力,比陳國還要大。
璇璣跪坐在地上,看著他們拉起董清牧,原本淺色的衣袍,沾滿了血,地上都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