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這麼多年沒人理會,茂盛的雜草早就覆蓋厚厚的,一輪下來,也只是勉強空出一小塊地方。
璇璣拿出食盒,裡面都是一些小糕點,樣式很好看,也很甜膩。
她從來沒有去墓邊祭拜過,也不懂要什麼香燭寶碟之類的東西。而她也不想去準備,瑤兒才是七歲的孩子,這些東西她不需要,看起來太悲傷了,還不如準備一些糕點,看起來好多了。
董清牧沒有說話,就這樣站著,他甚至連一塊墓碑都沒有為她豎起來。
好端端的一家人,就這樣陰陽相隔。他那個時候,見瑤兒全身是血的倒下來,幾乎是失了理智,等他慢慢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到這裡,而爹孃的骸骨,卻一直沒有去尋找。
亦或是,不敢。
他看著璇璣擺出糕點,並不說話,只是眯著眼去看著鼓起來的小土堆,對於瑤兒,他早就沒話可說了。人是不可復生,這個道理他太懂得,所以不會趴上去哭個半天,亦或是碎碎念一些別的東西。
只是,想來看看,闊別十一年以後。
璇璣坐在草堆之上,這裡的冬天沒有苫城冷,算是很潮潤。而黎昕給她的銀白色勾勒銀絲的斗篷,一直都帶在身邊,足以抵抗任何的嚴寒。
她坐下來,等著董清牧,從微露的清晨,一直等到餉午,又從餉午,等到了太陽下山。冬日的寒氣,慢慢的浮湧上來。
終於,董清牧啞著嗓音說道:“餓了吧,我們回去。”
沒有問,什麼都沒有問,也沒有說任何的話,璇璣難得像當初那樣乖巧,跟著他,慢慢下山。
他們在多羅的日子,過得比小村莊那裡還有悠閒,阿宛的事,來魏國的事,甚至是苫城兵荒馬亂的事,全部都沒有子啊提起過。
董清牧更是像放下所有,每日帶著璇璣到處閒逛,單單是一個寺廟都能在裡面耗上一天,單單是一個遊湖,都能懶散的躺上半天。
來到多羅一個月多,璇璣她過的便是這樣的生活,算不上奢靡,卻很是閒適,有種不真實的平淡。
但是,就算這樣的日子,過的再好,璇璣也沒有真正一刻安寧過。
從黎昕親口向她承諾的期限,已經過去了半年,整整半年。
她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堪比花叢中的蝴蝶。那麼黎昕呢,在腥風血雨裡,和國舅爺與外戚之間,權位相爭,又會是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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