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回到府上,早就月上枝梢,卻沒看到璇璣,不禁皺起眉頭,看著一邊站著的阿綠,阿綠小聲說道:“中午的時候,董少爺把璇璣帶走了,拉著璇璣的手,動作很是親暱。”
黎昕又是皺起眉頭,不是因為董清牧的親暱,而是因為阿綠說的話,這樣**裸的挑撥離間,若是別人他或許會相信,但是那個人是董清牧,只怪阿綠看不懂人。
“我不想聽你說話。”黎昕煩躁的站起來,雖然這是他的府邸,但是要他把一個無親無故的女子趕出去,而是不可能做得到的,留在府上,也不過是因為璇璣,但是卻時不時的來氣一下自己。
才剛走出去,阿綠就走過來拉著他的手,不甘心的說道:“璇璣回來了,我是不是就沒有立足的地方了,你的心為什麼那麼硬,這一年來難道你都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一切嗎?”
“放手。”黎昕皺起眉頭,他特別不習慣有女子碰他。
“我不和璇璣搶什麼,我也不可能傷害璇璣,我還是求你一點點的垂憐,這都過分嗎?”
黎昕不再說話,把她的手掰開,走出偏廳,為什麼這些煩人的感情事要讓他遇上,難道只是安寧的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那麼難?
才是剛走出去,就看到董清牧把璇璣送回來,臉色更黑了起來,因為璇璣顯然是站不穩,由董清牧攙扶著,還提醒著她注意腳下的石子。
他看到黎昕走過來,笑了起來說道:“看到你就好了,璇璣交給你了,我回去了。”
黎昕接過璇璣,聞到一身的淡淡酒氣,其實璇璣沒有醉,只是有點漂浮的感覺,在看到黎昕時,早嚇醒了大半的酒氣。
“你帶她去喝酒?”黎昕的語氣很冷很冷,比這十一月底的天氣還要冷。
“兩杯而已,她若是心裡沒藏著事,又怎麼會這樣呢?”董清牧倒顯得很淡然,也不顧黎昕青黑的臉,很瀟灑的揮手離開,如今的董清牧,雖然深的武帝的寵愛,卻依舊是孑然一身,他的府邸永遠都是那樣冷冷清清,所以才會總是來找找黎昕或者淺仲聊天。
璇璣並沒有醉,她也不會裝醉,只是有點暈眩罷了,在看到黎昕早就清醒了大半,又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站在他身邊,很是可憐的樣子。
董清牧頭也不回,很是瀟灑的離開以後,黎昕才低著頭看身邊的小可憐。這個黎府,看來是不對董清牧設防的,只要他願意,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都沒人會阻撓,現在黎昕有點後悔下了這樣的命令,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會帶壞璇璣的。
“你跟著我來。”對上璇璣,雖然心裡面有氣,卻也冷不起語氣,在軍營的那一年,他的態度已經夠冷漠了,現在再也不想這樣。
璇璣嘆了一口氣,很是乖巧的跟著他,來到他的房間,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黎昕的房間,幾乎和軍營裡面是一樣的,佈置的很是別緻,看似簡單卻每一樣擺設都有自己的獨特之道,也許這就是他自小的習慣。
“坐著吧。”黎昕把門關上,來到一桌面上,自己動手用小火爐煮起沸水泡茶,給璇璣解酒,也許是多年的軍旅他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動手,並沒有使喚人的習慣。
璇璣忐忑不安的坐著,託著下巴看黎昕很安靜的在那裡煮水沏茶,淡淡的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步驟錯了哦。”
黎昕微微回頭,他本來就是隨心去做,也不知道這繁冗的步驟怎麼來,反正到最後也能有一壺香茶,所以也不做這些考究,但是聽到璇璣這樣說,便停下手來,說道:“然後呢?”
“先溫杯,然後高衝,再聞茶香。”像是背書一樣,璇璣說著,若是放在平時,她是不會調黎昕的小錯誤的,看來酒勁有時候並不是壞事。
黎昕好看的眉宇卻是輕輕蹙了一下,軍營裡想來粗獷,哪來這些繁冗步驟的沏茶,想來也是在陳國那裡學到的,想到陳國他的心便不好過,但是生性高傲的他,也絕對不可能去問璇璣,這些話要怎麼問得出口?
他沒有按照璇璣說的做,而是隨心沏了一壺茶放在璇璣的面前,淡聲說道:“喝點茶吧,以後不要和清牧到處亂跑。”
黎昕在生氣,很隱忍的生氣,璇璣感覺的出來,所以不敢多說什麼話,只好乖乖的喝茶,而黎昕顯然是茶葉放的太多,幾乎佔滿了整個茶壺,茶水自然就苦的麻舌頭。
“若是沒事,就早點去歇著吧。”黎昕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看著她說道。
董清牧說璇璣心裡有事,若不是也不會兩杯就醉倒,但是到底是什麼事,黎昕卻沒有問出口,就算他馳騁沙場,所向披靡,也終究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