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群頑固的老頭去相信璇璣,信服璇璣,比要信服黎昕難上一百倍,一個十多歲的女流,憑什麼參與到裡面來,若不是看在董清牧的份上,他們是連說話都懶得。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璇璣竟然運用自己的軍事才學,讓他們刮目相看,雖然還達不到敬佩的地步,卻也把她視為一員。
董清牧站在一邊,交叉手抱胸,他只是想帶璇璣來這裡讓她知道的更多罷了,決然想不到璇璣還能這些能耐,果真是不能小看了啊。
當然,他和璇璣做的一切,黎昕都不知道,每天回到府邸上,都能看到璇璣一臉無邪的樣子,或者搗鼓著糖水,或者玩著新鮮的小玩意兒,與孩童無異。但是他還是不能安心下來,凖說的話沒錯,他不能讓璇璣成為他的軟肋,若是璇璣成為了弱點把柄,那麼其他人肯定會把她當做棄子,決然不會用兵力相救。
但是天大地大,除了身邊,他想不出哪裡能更好的安置璇璣,又或者說他不捨得讓璇璣離開他身邊,矛盾之極。
“這些東西,你讓下人去弄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呢。”黎昕看著桌子上的甜湯,璇璣幾乎是每天都不同花樣,真不知道那個小腦袋裡,怎麼裝得下那麼多東西。
“都差不多,要是哪天我不動手,才叫閒得慌。”璇璣坐在他旁邊笑著說,並沒有像黎昕說府上的人在為難她,對她態度極其惡劣。
璇璣跟著黎昕回來這裡,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又要開春了,對外戰事不斷,對內情勢不容客觀。
黎昕搗鼓著甜湯,好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問過你,在陳國過的如何?”
璇璣的手愣在半空中,四個月的時間黎昕都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為什麼忽然間就說起這件事情來呢?
“有些事我想知道答案,卻一直在害怕,思來想去還是知道的好。”黎昕給了她一個柔柔的笑意,他不想再逃避,哪怕是一點。
大戰在即,絕不對不能分心。
璇璣看著他,他們冷戰的原因,終究是因為這些心結沒有解開,就算是四個月了,若是不說清楚,怕且是永遠都解不開。
“你想知道哪些呢?”
“先從你手臂上的傷說起吧。”黎昕看著她,俊朗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他的關心,永遠都不會很明朗的表現出來,但是從看到璇璣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知道璇璣的異樣。
璇璣擼起衣袖,左手手臂上,兩條黑色鼓起蜿蜒看起來甚至有點猙獰的傷疤,赫然在面前。
“原先是被瓷器割傷,後來中了毒,命是保住了,卻落下傷疤,手也不能再使力。不過,還是挺靈活的,算不上太壞。”
璇璣俏麗的眉目間,有著淡淡的失落,清秀迤邐的面容上,是淺淺的笑意,她若是不能用力,淺仲教給她的劍術也毀了大半。
“這裡呢?”黎昕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心中一悸,伸手摸著她的臉,淡淡的白色傷疤只有在燭火下才看得到,雖然不明顯,但是黎昕卻沒有看漏,只要是璇璣,他就不會錯過。
“總會遇上一些惡人吧,幸好也只是撓了一下。”對於自己的傷,璇璣倒顯得很是無所謂,反正這一身的疤痕也不少,不在乎多兩道。
璇璣說完,拉過黎昕的手,寬大的手掌上,一層薄薄的繭,沙沙癢癢。
“我知道你在意什麼,這些日子以來你沒有問出來我很感謝,我的心依舊在這裡,你在哪裡心就在哪裡。”璇璣很不擅長說這些情話,她頓了一下,偷偷看著黎昕的表情,才慢慢的又繼續說道:“對於夜錦容,我不過是他的俘虜,用參謀軍事去換取錦衣華食,後來他弟弟覺得不妥,便把我帶到宮中,留在身邊當奉茶監視著。後來夜錦容下了戰帖,我求著夜筠堯帶我來到陣前,我只是想逃回來,卻沒想到遇到你,我真的很感謝能遇到你。”
璇璣說著,哽咽了起來,說道:“在沙城,我多怕,我怕你會不要我了,一個人回去,當夜筠堯滿身是血躺在我懷裡的時候,我想到的只有你,不知所措。”
黎昕透過搖曳的燭火,看著璇璣,什麼話都沒說,他知道璇璣的心就好,至於其他人想什麼,則不是他所要理會的事情。
斷斷續續說完以後,璇璣看了一下窗外的月色,已經升到天上,於是站起來,說道:“很晚了,你先歇著吧,明天要早起麼?”
“陪我。”黎昕拉著她的手,並不放開,淡淡地說著。
“今晚就陪我吧。”
沒等璇璣有過多的反應,黎昕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