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無怪黎昕曾經說過,他無暇去照顧鬧性子的淺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徑負責。
“不用擔心,他們傷不了我半分。”
璇璣看著池塘新露角的荷葉,明媚萬分的說著,連阿綠這樣子說話都已經不能在讓她受傷半分,那些半老禿子們,又有什麼辦法教她傷心。
真是可笑。
的確,那些半老禿子們,是傷不了璇璣半分,可是,也不會讓她太好過。
議事廳內,男性居多,除了在一邊端茶伺候的丫鬟們以外,就只有璇璣一個女子坐在椅子上,在黎昕右手以下的位置。
儘管大家都投來異樣的眼神,璇璣只當作沒看到,端正做好在椅子上,聽著那些例行公事般的彙報。
其實黎昕的壓力也不小,他能擔此重任,比如有他的過人之處。但是,如今一切尚未平定下來,任何的變數都會導致頭領的更換。
在這個時刻,黎昕卻沒有避嫌,而讓璇璣坐在這裡,難免會讓人覺得,黎昕這個人十分的偏私,而且還是偏私一個女人。
要如何讓黎昕脫離這個困局,璇璣必須要有過人之處,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屬下很是奇怪,朝堂之上,為何有女子身影,似有不妥。”
該被提出來的事情,始終會擺在面前,果然不到一會兒,便有人站起來,對待黎昕語氣尚且恭敬,但是口中說到女子二字,便帶了些許輕視的意味在裡面。
黎昕目光平淡,看著站起來的人,他是負責外圍的兵管,約莫三四十歲,心高氣傲,說起話來雖然文雅卻暗含諷刺。
“昨天不是有諸多不解,今日就讓璇璣一一說明吧。”
黎昕說完,眼神幽幽地望向璇璣,但是很可惜的是,璇璣並沒有看他,而是把目光對準了站起來,首先挑起話題的人。
“敢問兵管,你對朝堂之上,出現女子為何抱如此大的意見?”
璇璣並沒站起來,而是坐在椅子之上,他們人多勢眾,而她只有一個人,在這裡,誰都不能為她講一句辯解的話,連黎昕都不可以。如今不安穩的局勢,稍微讓人覺得偏私,黎昕的威信就會受損,難以立足。
她只能,一開口便壓下陣勢,好不閃躲對上兵管。
“行軍作戰本是男人的事,嬌嬌紅妝自有你們該去做的事,若是來了牝雞司晨,似乎說不過去。”
“牝雞司晨?”
璇璣細眉一挑,漆黑的眸子抬起來,嘴角露出淡薄的笑意。
“兵管大人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談到牝雞司晨,那麼璇璣在這裡敢問大人一聲,對於昨日才剛到的我,如何奪了頭領的權利,號令全軍,是你親眼所見,還是有人告訴你?如果這句話僅僅是順口說出,是否說明,兵管大人,你太兒戲?”
璇璣說完,稍微環視了一圈,不管她這些話說的對不對,對於這些半老禿子們來說,都是大大的冒犯。
見狀,她便小小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只不過是把青學副將未能講清的問題,複述一遍罷了,無他念想。”
“那,我們就洗耳恭聽。”
其實璇璣也沒說什麼,但是好像議事大廳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什麼一觸即發的感覺。
“姜國內戰未平,最重要的武帝和世子一直沒有找到,不管怎麼說,我們這邊都不能掉以輕心......”
璇璣沒有過多的推託,坐在那裡,深呼吸了一下,直接就開始分析姜國的形勢。
但是,她不敢做過多的評論,畢竟離開了這麼久,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實情,她並不清楚。
“......魏國早有瓜分我們的意思,三國看來,如今魏國實力最為強大,不管他有沒有心,如今姜國君主更換,對於他國來說,必定會照成不安。”
璇璣不想廢話,他們也不想聽璇璣的廢話,所以把大體分析完,就直接說到這一點。
“你憑什麼說魏國會出兵?”
又有人站起來,反對璇璣的說法,因為璇璣拿不出任何證據,她所知道的事情,都不過是夜筠堯所說。
可是,她能當著他們的面說:“我知道的這些,都是陳國君告訴我的?”
不能。
“我的確不能保證魏國是否會出兵,但是大形勢之下,會還是不會都有可能,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假設會,才能從容面對。”
璇璣只能用保守的方法來回答。
黎昕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而且眼神也有點飄離,看著窗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