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邊上有人影,還沒完全睜開眼便聞到了一股淡淡沉香的氣息,知道是黎昕坐在床邊。
她不想驚動黎昕,只好裝作還沒醒來,心裡卻惴惴不安,黎昕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個長情的人,自從昨晚開始,他的表現就很奇怪,卻又不能問。
黎昕看著依舊熟睡的璇璣,很輕很輕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摸著她的臉頰,眼裡是璇璣很少見的柔光,帶著那樣的不捨得,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分別天涯海角似的。
也只是在房間裡坐了一會,黎昕又再看了她一眼,才站起來,小心的把門關上,走了出去。
一直等聽不到腳步聲,璇璣才睜開眼睛,摸著被黎昕撫過的臉頰,滿心的不是甜蜜,而是說不出的擔憂。
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不能讓她知道,但是如今還能發生什麼事情,糟糕到不能讓她知道呢?最糟糕的不過是顛覆王朝,難道還有比這個更加糟糕的事情嗎?
一切的答案都可以在淺仲的嘴裡的到答案,璇璣想著,便站起來,她要去找淺仲,若是他也不肯說,就去找百里揚,找石染,找青學,還有阿啟,良子,她不相信就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淺仲一臉無所事的樣子,坐在大石塊上,身後計程車兵們操訓,有其他將士代勞,他可算是很輕鬆。遠遠的便看到璇璣走過來,幾乎是想都不想,站起來就想離開。
“你給我站住!”
璇璣幾乎是毫不客氣的說著,她對誰都很有禮貌,謙遜有加,唯獨是對淺仲,稍微兇了一點,其實這也是根據每個人的性格,調整了對待的態度罷了。
“璇璣,你怎麼又來了。”淺仲很想擠出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到最後他放棄了,皺著深深的眉頭看著璇璣問道。
“昨天過的好麼?”璇璣一見面就問美孃的事情,好讓淺仲放鬆警惕,而且作為關懷的朋友身份,她也想淺仲成家立業。畢竟這場長達十年的戰爭,早就剝奪了太多人正常的生活。
“一點都不好,你走了以後,美娘就把老子轟了出來。”淺仲說道美娘,滿臉的懊悔,想要去看她,卻又怕她生氣,一個人坐在這裡生悶氣。
璇璣看著他,淺淺的笑了一下,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臂說道:“走吧,我們去找美娘。”
淺仲聽了,忙搖頭說道:“不去不去,美娘要生氣了。”
“你是個男人不。”璇璣瞪了他一眼,狠狠的,讓淺仲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上輩子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他這輩子給璇璣吃的死死的。
“她生氣了,讓你走你就走,這麼不懂女兒家心思。”璇璣笑得很開心,用力拉著他,卻絲毫沒有動靜。
淺仲很不以為然的看著她,見她只是右手出力,便順手抓起她的左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手腕,抬起頭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璇璣的身體狀況,他怎麼會不清楚,好歹也說教了一陣子的劍術等,手腕力度什麼的,很是清楚。
“使不出力了。”面對這個問題,璇璣倒顯得很淡定,就像說道她背後的烙印一樣的淡定,既然是改變不了的事情,又何必去糾結呢?
“看看。”在淺仲的心裡,哪裡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直接抓起璇璣的手,擼起衣袖,便看到兩道蜿蜒的黑色凸起來的傷疤,很是嚇人。
“這是中毒了,你在陳國到底是怎麼了?”淺仲仔細地看著上面的傷疤,中毒的痕跡太明顯,而且讓淺仲一直沒弄懂的事,他那個時候明明實在站場上搏殺著,轉眼間黎昕就不見了,第三天黎昕便抱著璇璣回來,到底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他怎麼問黎昕都沒有說,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
“怎地有你這樣囉嗦,既然你不願意去,只有我自己去找美娘了。”璇璣並不願意回答,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佯裝生氣,朝著村莊那邊走去。
淺仲只好在後面跟著,大聲說道:“等等老子...不,等等我。”
只有在這裡時候,璇璣才放下所有的事情,和淺仲在打鬧著,一邊玩村莊那邊走去。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樣寧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紛爭的權謀,與百姓們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要他們能安居樂業,誰來做君王,又有什麼卻別呢?
美娘遠遠的就聽到淺仲和璇璣打鬧的聲音,便循聲望過去,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生氣。她彎腰脫下身後的背囊,裡面是滿滿的箭,腰間還掛著一隻肥美的兔子,以及網兜裡的椅子穿山甲。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她到底是在哪裡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