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容不愧是嬌生慣養的王爺,一早起來還有心情去泡澡,而且一泡就是半個時辰,還讓阿力去準備了最為昂貴的早食。在如今的人心惶惶的苫城看來,真的是有夠奢靡的,和武帝有的一拼。
泡完澡的他,換上新衣裳,一身玄黑的寬鬆袍子,衣領和袖子處是亮黃色,繡著麒麟吐珠的團,玄黑的袍子用深紫色繡著團花祥雲,看起來很是貴氣和威儀。
長髮只是隨意擦拭了一下,灑在肩上,為他原本就很是俊美的臉,又新增了一層攝人心魂的妖媚。
若是個女子,必定傾國傾城,夜錦容的母后,想必也是一位絕色女子,他盡的母親的遺傳,一顰一笑,都把璇璣這個貨真價實的女子給比了下去。
想到這裡,璇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有時候還真的不公平到了極點。
“你若是餓了,可以先吃,要不是太瘦了抱起來沒手感。”夜錦容淺淺的笑著,妖媚的笑容讓璇璣顫了一下,真是罪過,這樣的身板這樣的臉蛋,長在這個人的身上。
“第一次和你談話,也是在早食的桌子上呢,像是一個輪迴一樣,很是不可思議。”璇璣收回自己的目光,他這身貴氣十足的打扮,就像是生怕他人不知道他是錦親王,好提醒著大家來抓他。
“輪迴?本王從來不信命,我想要的,不想要的,誰都沒有我清楚。”對於命理一說,夜錦容顯得十分的不屑,他坐下來,像董清牧那樣,拿出一個小碗,舀要熱騰騰的粥,擱在璇璣的面前,說道:“粥養胃。”
“謝謝。”璇璣也不做推脫,接了過去就細細喝著,實在是不需要每一分一秒都像驚弓之鳥。陳國和姜國之間,有著怎麼樣不得不打仗的仇恨,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隸。
夜錦容卻沒有吃,只是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端著茶水,很是悠閒的抿著,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璇璣。一整晚的時間,璇璣沒有睡覺,看著窗外,等著東方既白。而他,卻是看著璇璣,祈禱著天不要那麼快亮。
該走的,終究要走,誰也留不住。
璇璣並無心,只是做著機械的動作,然後放下碗筷說道:“我要走了。”
“一起下去吧,我也要走了。”夜錦容說的走,是回湮丹,無論怎麼樣,他終究是陳國的錦親王,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樣一趟回去,要兩個月的時間吧,真是的,年紀都不小了,卻還這樣任性,一耽擱就是半年的時間。
阿力早備好了馬車,看到璇璣走下來,臉上帶著極其的不屑,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著璇璣,的確會感到嫌棄,一個隨便就和不同男人共處一室的女人,是無論如何都配不上他們家高貴的王爺。
馬車裡,夜錦容撩開簾子,看著街道外的景象,不時皺起眉頭,這是是苫城,卻一片蕭條的景象,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黎昕,是不是有造反之心?”忽然之間,夜錦容看著璇璣,這樣問道。
璇璣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搖搖頭,訥訥的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又怎麼會不知道,昏庸的武帝也許會不知道,那些醉生夢死的大臣或許會不知道,但是璇璣又怎麼會不知道。
不過,夜錦容沒有說什麼,自顧的往下說道:“一路上來這裡,我也注意到了異樣,這個國家早就破落不堪,正所謂物極必反,應該會有起義軍之類的崛起吧,領導他們的人,若是無才的人,那才是貽笑大方。我觀察到黎昕調任回苫城,帶走了衛將軍幾乎所有的兵力,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對於夜錦容的話,璇璣只是坐著靜靜聽著,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不做任何的回答。
“若是黎昕奪去了江山,也是一件好事。我們只是和武帝有仇,誰也不想血流成河。那麼璇璣,我能借你的嘴和他說一句話麼?他日若能奪去江山,就做共盟國吧,沒有必要生靈塗炭了。”
夜錦容說這些話,看起來並不像開玩笑。其實說來也是這樣,當年不自量力出兵的人是武帝,耍小陰謀屠城的也是武帝,還他父王氣急吐血而亡的也是武帝,若是江山易主,那一切仇恨就不在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和他說。”璇璣捂著胸口,笑容一點點的蔓延開來,她是多盼望能有這樣的結果。
“然後......”
夜錦容的話還沒說完,馬車就劇烈的顛簸了一下,差點就側翻。他當即把璇璣拉住,俯在軟墊之上,撩開簾子,看到一大對騎兵把馬車團團圍住。
阿力在外頭大聲說道:“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