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你接觸這些東西，不是我不喜歡，只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知道的太對未必是好事。”黎昕的語氣很是輕淡，若不是熟悉的人，能聽出裡面關切的語氣，還以為他是極其冷漠的人。

他看著璇璣，撫摸著兩條粗長的辮子，又說道：“只要你安好就可以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會為你扛著。我原是這樣想的，但是你卻不會開心，你說，比起你的安好，我該在乎你是不是開心更為重要呢？”

“在你身邊就好，就會很安好，很開心。”璇璣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不管在別人面前，她是一個心思熟慮的人，抑或是一個牙尖嘴利鑽空子的人，那都無所謂，只要在黎昕的面前，她依舊是九歲的璇璣，毫無心機，如紙張純白。

黎昕放下她粗長的髮辮子，改撫著她的頭頂，像是拍著小貓一樣的寵溺。

“你說的，在我身邊就好，那麼永遠不要離開我。這是唯一一次，我不用黎昕的身份，僅僅用愛你的男人的身份，要求你，永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否則，我會恨你。”說不出什麼甜蜜的話，習慣了兵戎生活的他，連這些情話都是的那麼強迫性。

也許是黎昕的語氣太過於認真，璇璣的心猛的抽了一下，捏緊手掌，竟然不能馬上回答他。不過是一句話，一句永遠不會離開的話，卻說不出來，在這個亂世裡，連明天都保護不了，誰有資格說“永遠”這兩個字？

“我......”不知道。

後面的三個字，璇璣爛在肚子裡，說不出來，心意已經那麼明顯了，為什麼會說不出來？

她定定的看著黎昕，這樣認真，這樣為了感情執著甚至是刨開心跡的黎昕，她從來沒有見過，好不容易才收斂了一下心神。才看著黎昕，慢慢的說道：“不會，死都不會，你最重要。”

說完，璇璣不知道為什麼，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明明是開心的事情，為什麼會哭，而且心神不寧？和離開大漠北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

不過，黎昕沒有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看著她流淚，雖然奇怪卻也不問。稍微站起來，湊上去，親吻她流下的淚，一點一點，從臉頰，再到眼睛，鹹溼的淚，彷彿帶了哭意，讓黎昕不禁皺起了眉頭。

“留在我身邊，會讓你這樣難過，難過到哭嗎？”黎昕拉過她，大手撫著她的臉，這個小妮子實在是看不懂，每個人嘴裡的她都不是他所認識的璇璣，千變萬化。

璇璣搖著頭，她很高興，甚至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只是，內心騰起的那點不安，讓她不知所措，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過來。”

黎昕眯著眼，狹長的鳳眸子一閃一閃，有著異常的光芒，他俯下身，薄薄的嘴唇覆上璇璣的嘴唇，一點一點，試探進去。

這是他的小姑娘，從最初的好奇，到現在抱在懷裡，花費了八年多的時間，一生中到底有多少個八年的時間。

他想要把璇璣揉進自己的懷裡，越是冷漠的人，感情越是炙熱，沒有什麼能代替。

璇璣幾乎是處於被動，她睜著眼，連眨一下都不敢，怕閉上眼一切都是幻覺，抱著黎昕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裳，緊張的關節都微微發白。

黎昕看到她這樣緊張，不禁笑出了聲，騰出一隻手覆在她的眼睛上面，低聲說道：“要這樣做，把眼睛閉上。”

“你倒是很熟練的樣子。”璇璣還是瞪大著眼睛，緊張的情緒可一點都沒有鬆動下來，也不是第一次親吻，都被黎昕壓過在床上，卻沒有這一次這麼緊張，黎昕給她的感覺，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讓她害怕。

“這是不需要任何人教的，自然就會了，你不信嗎？”真是個小女孩，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像教她寫字那樣，一筆一劃的教起來，要不，實在是太無奈了。

換了一下手勢，黎昕把璇璣整個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摟著璇璣的細柳腰，卸下平日那嚴肅認真的樣子，甚至是帶上了一點痞痞的樣子，像當年，他往璇璣的身旁河流處扔石頭的痞樣子。

“你要是不信，我證明給你看。”黎昕雖然大她九歲，但是常年的兵戎生涯，莫說是女人，身邊飛的蚊子都是公的，若說到經驗，他比璇璣好不了多少。

不過，年長畢竟是年長。

而且他也說得對，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身體會給出反應，不需要學，不需要教，有愛就夠了。

“你親我。”他眯著眼笑著看著璇璣，小聲說道。

三個字，何其簡單，僅僅是二十三筆而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