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的人不多,至於是不是恨你或者是黎昕的,那就難說了。”
凖眯著眼,笑得很是開心,這個時候璇璣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總是笑著的人,從來都是深不可測,就像全部人都不知道董清牧的過去那樣,在軍營裡面,除了衛將軍,唯獨凖知道。
而且,除此之外,凖好像還知道每個人的過去,和所有的經歷。
那麼,能不能說,其實凖也知道,到底是誰。可是他卻不肯說,或者是不屑說出來,反正他只要兵權,那就足夠了。
“是麼?”
璇璣的目光變得銳利,揚起下巴對著凖,就算這個人從來沒有害過他們,但是拿黎昕當兒戲,便是她不會原諒的。
“你若是為了所謂的兵權,讓黎昕身陷囹圄,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可以做什麼。”
璇璣眯著眼,若是這樣她就算是把別人拉進這個漩渦,也不會讓凖得逞。
腦海裡,忽然間想起了阿宛說的話,都是一樣的人,殘忍而不擇手段。
“我不會這樣做,我只需要看著就足夠了。”
凖無所謂她的憤怒話語,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笑意,這樣無意義的笑意,就好像他已經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多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難道只是單純的想要兵權那麼簡單,如果不是的話,還會藏著什麼。
依照凖現在的說法,他是打算袖手旁觀,誰是勝利者就站在誰的那一邊。
“像你這樣,說是瀟灑,但是其實卻是什麼都沒有的人,真可悲。”
璇璣收斂起神情,凖這個人太深不可測,沒有必要和他說太多,只會暴露了自己,這個非敵非友的人。
也不知道璇璣這句話中,哪個字觸碰到凖的底線,他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看著璇璣走下城牆的背影,陰沉的可怕。
“你懂什麼。”
凖收回目光,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捏成拳頭,只要有權力,就可以親手殺了武帝,這就夠了。
其他的東西,有還是沒有,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傷過的身體,連練武,使用重力都不行,他早就沒有任何未來可言。
璇璣下了城牆,想著凖的話,有什麼人是恨著她,恨著黎昕,其實不多。
她和黎昕雖然都不是那種待人很熱情的人,但是卻也不是會招仇恨的人,所以能想到的人,並不多。
璇璣慢慢地往回走,就算苫城如今再亂,但是她身邊也會有幾個侍衛跟著,不必要擔心。
凖所說的人的名字,慢慢在璇璣的心中成形,但是她並不相信。
就算阿綠是那樣恨著她,希望她去死,但是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棄了國舅爺然後去投靠武帝,雖然她的樣子是可以魅惑武帝。
但是,是絕對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得知軍中的事情,她也不懂。
這樣的事,不是區區幾個月,就可以變得精通起來。
那麼,不是阿綠又會是誰呢?
璇璣根本安定不下來,如今身邊連一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
恨自己沒有能力,那麼夜筠堯的話可不可信,璇璣坐在房間裡看著手中的虎符,四四方方看起來很是小巧,卻不能小瞧它的能力。
但是能不能相信夜筠堯說的話,她憑什麼要去相信這個男人?
璇璣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見,用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計算著,假設著,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黎昕哪怕連已經被攻打到哪裡,還剩多少兵力都不肯告訴她。
就真的那麼自信,可以靠僅剩的兵力,和魏王對抗,奪回整個姜國嗎?
璇璣靠著窗邊的木架上,她到最後,什麼都幫不了,不過只是一個負累罷了。
不甘心。
也不知道靠著木架睡了多久,感覺到有人把她抱起來,才慢慢的睜開眼。
看到黎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味道,抱著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見她睜開眼睛,也沒有停止腳步,而是小聲的說著:“困了不會到床上睡覺麼?”
“你回來了,吃飯了麼?”
璇璣順勢摟著黎昕的脖子,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聲的問著。黎昕這個人,若是真的認真做起事情來,還真的回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黎昕把她放在床上,用手摸著她的臉,並沒有多少笑意。
情勢真的不容樂觀,連黎昕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