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簡明愣了愣,看這男孩兒的狀況,知道他是真的急需,猶豫了一下,拿出錢包來,抽了兩張要給他,誰想那男孩兒等不及,伸著顫抖的手就把錢包搶過去,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著一個人的名字,簡明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他踢倒,踩著他後背,從他手裡搶回自己的錢包,那男孩兒受傷的狗一樣嚎叫著:“給我,還給我,我不要你的錢包,給我,借給我,我還你!我兩倍還你,十倍還你,快給我!”
真可憐,象條狗。
簡明把二百元扔下來,那男孩兒拾起就跑,一路跌跌撞撞。簡明搖頭,那麼漂亮的孩子,染上毒癮,就完了。
簡明辦完事回來,那男孩兒靠著牆坐在地上,一臉幸福的微笑,正以喜悅的目光看著簡明的到來,簡明過去問:“你是等著還我錢嗎?”
男孩兒只是笑。
簡明笑:“你現在幸福嗎?幸福就好,好多人一輩子都沒象你這麼快活過。”
簡明回身開啟車門,發動車子時,那男孩兒站在車門的另一邊試圖開啟車門。簡明想了想,一個吸毒的小子,是個麻煩,可是這小子漂亮,足以抵擋那點麻煩。
再說簡明不怕麻煩,他能損失什麼呢?
簡明開啟車門,那漂亮男孩一身的塵土,坐在他雪白的座位上,關上門,幸福地在他的車裡縮成一團,微笑。
簡明開車,問:“你叫什麼?”
男孩兒說:“花開。”
簡明以為他在胡扯,問他:“你姓什麼?”
男孩兒說:“姓花,叫花開!”
簡明驚奇地瞪大眼睛:“你耍我?!”
男孩兒簡單地說:“我叫花開。”然後輕笑:“花開花落兩由之。”
簡明深受震盪,為花開的漂亮與花開的靈魂。
簡明考慮一下,最後把花開帶到他郊區的別墅,花開一路看著城市變農田,只是微笑,並不發問。簡明說:“郊外,謀殺,拋屍。”
花開慢慢地回頭,因著藥物的關係,他的動作優雅得象一隻慵懶的貓,他慢慢地展露一個美麗的微笑,輕啟朱唇道:“一定要搞得有創意點。”
簡明跟不上一個吃了藥的人的思維,他問:“什麼?”
花開輕笑道:“殺人,殺得有創意一點,讓我好好享受死亡的過程。”
簡明笑罵一句:“***,注射海洛因過量算不算有創意的死法?”慚愧,清醒著還沒人家機靈呢。
花開疲倦地:“太老套了。你應該向我的血液裡注射酒精,或者,注射辣椒水,或者水銀,或者……”他倦了,聲音越來越低,然後睡著了。放在腿上的一隻手,髒的,可是面板雪白,細長纖瘦,美麗地合攏在那兒,象一隻收攏了翅膀的小鳥。
停車時花開睜開眼,茫然看了簡明一眼:“你是誰?”
簡明才想起自己尚未自我介紹:“我是簡明。”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草地與樹林,水塘裡有白鵝,草地上有兔子與松鼠,房子是白牆牆黑瓦,上面爬著綠色的藤蔓,門前有穿天楊,花開笑了:“曼斯菲爾德莊園。”
簡明倒是知道花開說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小流氓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當下再吃了一驚,同時詫異一個這樣的人,是怎麼淪落到這地步的。當然,一個人要淪落起來,那真是很快很容易的。
簡明說:“我的家。”
花開困惑地看著簡明。
簡明說:“忘了?你欠我二百元錢,決定以身相報。”
花開這才想起來,咒一聲:“去死!”然後支著頭,半晌:“這是郊外吧?”
簡明道:“開車離市中心也不過一個多小時!”
花開再罵一聲:“幹!”然後問:“你想把我怎麼辦?”
簡明笑了:“看你打算怎麼還我錢了。”
花開道:“我說我明天還你,你信嗎?”
簡明說:“為什麼不信?就算你不還我,我也損失得起,為什麼不信?”
花開看看窗外,覺得讓簡明再把他送回市中心他的家裡,是有點過份,半晌他說:“好吧,來都來了,隨你的便吧。”
他推開門下車,發現自己把人家的車子坐得黑了一大塊,慚愧之餘,苦笑一下,跟著簡明進屋去。
花開自顧自躺到門前藤椅上,笑問:“這麼有錢,是二世祖吧?”
簡明掃了花開一眼,這是說話呢?不過他一貫不動聲色,當下只道:“發家不是由我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