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鈺每說一個字,雲傾浛的手便緊幾分,目光也就冷幾分。
風琉果他知道也就罷了,九雀涎露的事情他竟也知道!甚至,連她身上的封印,她也知道!
那她是雲寒,是奪走九頭火雀的神秘斗篷少年的事,他定然也是知道的!甚至連她得罪逍遙谷和御音谷的事情也知道!
她需要用靈力充沛的寶物解開體內封印,他也能料到!因而,他才敢肯定,她非無憂木不可!
雲傾浛深深地看來風鈺一眼,這個少年,怎如此恐怖?
此刻,她第一次有了如臨大敵的感覺,整個人都不由緊繃起來,手裡攥著銀針。
她冷冷看著風鈺,“你派人跟蹤我?”
風鈺笑著搖頭,“丫頭,別這麼劍拔弩張。”
雲傾浛冷笑!笑話!你家老底被掀了你不緊張?
“本王可從未派人跟蹤過你,只是那日在皇宮,本王恰好也離了席。如你所料,本王也一樣需要靈力充沛的寶物。”風鈺坦然道。
雲傾浛垂眸,風鈺身上有九曲連殤的劇毒,而每個月月圓之夜度發,他的實力都會虛弱,所以需要靈力充沛的寶物也是正常之事。
而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要去盜無憂木了。
同樣,因為就說明,那日在無盡森林,其實他也在場!
“那日你也去了毒霧森林?是為九雀涎露!”雲傾浛道。
風鈺點頭。
這些可以解釋,但是,她體內的封印……
雲傾浛危險地看著風鈺,“那封印之事……”
“自初見時,我便感知到了你體內的封印。”風鈺似笑非笑。
雲傾浛攥緊拳頭,忌憚地看著風鈺。
風鈺輕笑,“丫頭,你手裡有本王把柄,本王也有你把柄,咋們算是扯平了。所以,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了吧?”
雲傾浛點了點頭,“如何合作?首先申明,解了你的毒,是不可能的,你就等死吧。”
風鈺:“……”這丫頭,還真是不饒人。
“你既能催化我體內九曲連殤,那定然有抑制這毒的方法,我需要你在每月月圓之事為我抑制九曲連殤。”風鈺認真道。
抑制九曲連殤……
九曲連殤毒發極為痛苦,而且這又是九曲連殤中下後的第九年,風鈺稍微有些撐不下去,都有可能因疼痛而走火入魔。
解了九曲連殤她沒有辦法,但是抑制,雖然難辦了些,但可以一試。
“好!我為你抑制九曲連殤,保你一年內不受九曲連殤困擾。但是,你要把無憂木和含冰珠作為交換!”雲傾浛說道。
風鈺微微垂眸,“無憂木可以給你。但,含冰珠不行。”
雲傾浛冷笑:“莫不是你也貪圖這十二聖器的強大能力?”
風鈺只淡淡一笑,深邃的眸裡帶著誰也看不懂的堅定。他輕抿了口茶:“含冰珠不能給你,我能助你早日解開封印。”
“好!”雲傾浛點頭。
和風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她向來自信,自然不會怕風鈺。
何況,風鈺不將含冰珠給她,她就不能自己拿嗎?
左右他還有一年時間,即便能夠憑藉藥物苟延殘喘,也無法解了九曲連殤,待風鈺一死,含冰珠自然便是她的了!
風鈺自然也能猜到雲傾浛的心思,但卻並不在意。
晚風微醺,荷香渙散。
弦月懸空,皎潔如雪。今夜的月,微涼如湖水。
雲傾浛斜靠著蘭舟,抬眼看弦月朧明,看那一片漆黑,宛若深淵的天空,嘴角帶著幾分嘲弄世間的笑。
她輕輕抬手,看斗轉星移,月明星稀;輕拂水面,嗅靈霧茶香,聞十里荷花;閉眸淺笑,且聽風吟,流水淺淺。
“風鈺,你何時把無憂木給我?”雲傾浛輕輕擰了擰眉頭。
“待你進入北帝學院後。”風鈺淡淡笑道。
雲傾浛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警告道:“若你敢騙我,即便你毒發身亡了,我也會把你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
風鈺輕輕一笑,這丫頭,還真是狠心呢。
“風鈺,你既要我為你抑制九曲連殤,那我便要了解你的情況。”雲傾浛說道。
“這個屆時我會讓顧聆跟你說。之前一直是顧聆幫我照看著九曲連殤。”風鈺道。
雲傾浛支著下巴,好奇地看向風鈺,“風鈺,本小姐對於你如何中毒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