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逍身上觸目皆是傷痕，一身白色囚衣，都染滿了血跡，有些已經發黑了。就連臉上，也明顯有一塊被烙傷的痕跡。

“殿下！殿下！”

何逍看著楚玹曄，一雙佈滿血絲的眸中泛著激動和痛楚，他雙手抓住牢房的鐵欄，朝著楚玹曄緩緩跪了下去：“對不起，殿下，是楚逍害了你！”

看著何逍，楚玹曄嘆了口氣。

覺得……

他再裝下去就太過分了。

“喲，真是主僕情深，只可惜，我們楚殿下都自身難保了，誰管你何逍？”牢房外，一個穿得光鮮亮麗的男子輕輕搖擺著扇子。

“田仲！你們竟然還有臉來！”何逍死死瞪著站在牢房外的那九個男子。

這九人，皆是曾經曄王府的幕僚！

可是，到最後都背叛了他們殿下！

楚玹曄也朝那九人看了過去，一雙桃花眼裡是不變的笑意，卻少了平日裡的玩世不恭，多了幾分冰寒。

“我楚玹曄自問沒有虧待你們，你們為何要聯合蕭氏陷我於此地？”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憤怒，也似乎沒有任何埋怨，只是單純的疑問。

站在後面一些低著頭不敢看楚玹曄的四人渾身都僵了僵，面面相覷了一眼，然後跪在楚玹曄面前。

“殿下，我等也是無奈之舉！”

“對不住，殿下！”

“殿下，蕭氏……他們拿屬下的家人威脅屬下，屬下真的……”

“殿下……”

看著那四人跪在地上低著頭，面上滿是痛苦和掙扎，楚玹曄一語不發。

原諒？自然是不會原諒。即便情有可原。但他們還是背叛了他。若是他沒有實力，今日也許就會因為他們的背叛，死於蕭氏之手。

“嗤！還在這裝什麼自古忠孝難兩全？”田仲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四人，面露鄙夷：“他都被關在了這玄鐵地牢裡，還能有翻身之日？”

另外站著的那幾人聽到田仲這話?內心的顧慮也都徹底消失了是啊，楚玹曄如今身陷囹圄，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會有翻身之日？

“楚玹曄，你沒有想到吧，你竟然也會有今日！”另一個男子冷笑地看著楚玹曄，眼底滿滿都是得意。

楚玹曄挑眉，眯著桃花眼看著他：“他們四個是因為孝而不忠，你們幾個不忠不孝，又是為了什麼？”

田仲嗤笑一聲：“自然是為了萬里鵬程，飛黃騰達！”

“沒錯！跟著你能有什麼前途？不過就是區區幕僚罷了！皇后娘娘可是許諾我們，只要我們做了偽證，就讓我們官升至三品！成為真正的朝廷大臣！”

“何況，你還不知道吧？皇后娘娘已經下旨，把你的罪行昭告天下，五日後，會在皇宮正門前處車裂之刑！”

“殿下還是在牢裡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吧！”

幾個幕僚冷笑著離開。

身下幾個跪著的還在那不停地磕著頭，彷彿這樣就能彌補他們犯下的過錯。

楚玹曄不語，可何逍卻是十分暴躁，當即怒道：“滾！我們殿下還沒死，磕什麼磕？要真覺得愧疚，你們就把殿下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