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傾浛輕輕吐出的詞時,薛氏忽然『露』出了怪猙獰的笑。
太后啊太后,既然你都棄我們於不顧,在危難時不搭救我們,我薛漸芳也只能把你給賣了。至少,可以轉移些雲傾浛的仇恨。
雲傾浛既然有本事讓他們全都進天牢,想必也能讓太后頭疼不久。
看到薛氏的笑容,雲傾浛嗤笑,“薛氏,看在你告訴我真兇的份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雲傾浛靠近薛氏,輕輕說道:“你女兒可和雲楚淵沒有什麼關係。”
薛氏渾身一怔,驚恐地看向雲傾浛:“你、你怎麼會”
她怎麼會真的?薛氏一時也沒把雲傾浛和當初偷風琉果的小賊聯絡起來,只覺得雲傾浛既然能查出雲楚淵那麼多事情,能查出她的事情也是自然。因而愈發覺得她神秘恐怖。
雲傾浛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雲楚淵。雲楚淵啊雲楚淵,要是你在臨死前發現自己被戴了那麼大一個綠帽子,不知道會怎樣?
雲瀟然咬牙赤紅著雙目看向雲傾浛,“雲傾浛,我和你勢不兩立!”
原來,她所有的悲劇都源於雲傾浛!
待她出去,定要將她挫骨揚灰!
她要出去!就算是大義滅親,在刑臺上殺了雲楚淵,她也要出去!什麼父女親情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瑾王哥哥!
誰都不知道,此刻皓皓星空中,紫薇星側的一顆星微微黯淡了,隱隱透『露』出暗『色』血紅。
無定寺內最高的鐘樓上,一身雪白袈裟的無虛忽然睜開眼睛,望向星空,“鳳星黯淡,煞星出世。竟然是百年難遇的鳳煞雙體。這可不大妙。”
鳳星生鳳格,為盛世帝后。可若是煞星,便是煞氣沖天,勢必會為害一方淨。而這鳳煞雙體則是最為恐怖的存在,表面上是鳳星,可實際上卻是煞星。若此人為後,定會使國破家亡、生靈塗炭。
這可比丫頭那逆天難測的禍星麻煩多了。所謂禍星,實則是逆天改命、天道難測之星,她的存在便註定了要與天相鬥。若為善,天地無魔獸若為惡,便是諸神難擋。
掐指一算,無虛愕然。竟然是那丫頭搞出來的事?罷了。因果迴圈,由她去吧。
只是不知道這煞星對上逆天禍星會如何了。
雲傾浛扔了一瓶折磨人卻不會毒死人的毒『藥』給雲芷柔,便獨自離開了天牢。天牢外月『色』朧明,如銀子般撒在地板上。
雲傾浛緩步離開,走在帝都人聲鼎沸的大道。自燈火闌珊間匆匆走過,宛若覽世浮游的仙,不染煙火,不羨繁華。
遠遠地聽到琴聲,在繁華喧鬧的夜裡如山間清泉,高山流水,清悅悠遠,讓人聞之心曠神怡、空靈心靜。
循聲走去,竟是不覺走至鈺王府。雲傾浛心下腹誹,這玉狐狸又在附庸風雅、夜半彈琴擾人清夢?
轉身正欲走去,鈺王府的管家竟是匆匆出來,喊住了她:“雲留步。殿下請你進府一聚。”
雲傾浛回頭,跟著管家進了王府,風鈺那廝依舊在彈琴。一身白衣錦袍,袖口淺金雲紋隨風閃爍,月下清逸華貴,俊美絕倫宛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