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陌塵在御書房當中聽得差不多之後，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浮生域皇宮。

佳餚齋內，

慕華和孤鴻影將整個雅間打得亂七八糟，兩人依舊在對峙著。

只不過，孤鴻影毫髮未傷，錦衣依舊，慕華墨袍割破，嘴角帶血。

孤鴻影看著慕華，攥緊拳頭怒聲質問：“你對她做了什麼，以至於她不記得你的身份了？”

這段時間，他也從牧老那裡瞭解到，雲傾浛似乎忘記了關於慕華的一切。

慕華銀眸似雪淡漠，其中似壓抑著冰雪風暴，聲音隱忍：“我比誰都不想被她遺忘。”

孤鴻影眼眸微眯，冷靜下來之後，他菜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雲傾浛當初確確實實死在了雪域極北之巔，死得連灰都不剩，甚至在那樣諸神聯手佈下的萬鈞天雷之下，更是會魂飛魄散。

可是……時隔百年，她卻再次出現了。

即使不是當初的面容身軀，但她還是她，她依舊是雲傾浛，她還記得過往千年的一切，不對，應該是除了慕華的一切。

孤鴻影腦海中有一閃而過的猜測，而這念頭一閃而過，他便愣住了。

涅盤重生，便是天道也無可奈何，可整個九霄神域，卻有一至尊神物可做到——涅盤蓮！

涅盤蓮……

他又想到，自她死後，慕華便消失在人前……

所有人都以為他傷心欲絕，所以避世不出，他也是如此以為，哪怕是天道估計都如此以為。

孤鴻影眸光晦明變化，“你用涅盤蓮助她重生？”

若是旁人想要得到涅盤蓮自然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至少當初雲傾浛就歷經艱辛，但是，慕華不同，他是天道繼承人。

不等慕華回答，孤鴻影又直接否定了：“不對，鴻蒙至今只有一株涅盤蓮，被她採下用來複活雲紫公主了！”

慕華眸光暗暗，聲音低沉：“那是一株並蒂蓮。”

孤鴻影一怔，涅盤蓮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他自然不知那株涅盤蓮是並蒂蓮。

而慕華既然都這麼說了，結合重重，孤鴻影也大概明白了。是慕華用了涅盤蓮將雲傾浛復活了……難怪，難怪她能逆天命重回九霄。

只是，想起當初她死在雪域極北的之巔事情，他心底的怒意和深深的刺痛始終不能平息。

他抬頭看向慕華，眉眼張揚叛逆，帶著譏諷，冷笑：“所以她死之後你後悔了？”

“你為了天道之位，為了你天道繼承人的使命，順從天道之意，下了神旨，看著她魂斷雪域之巔，最後後悔了？”

慕華眸光暗了暗，帶著隱忍的怒和深沉的痛，一字一句似從齒間擠出：“孤鴻影，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從未下過誅殺她的神旨，也從未想過讓她死！”

他向來沉默寡言，自當初她死後更是幾十年都一語不發，本就不是善於解釋之人，而他與生俱來的高傲也讓他不屑解釋。

曾經那些痛與窒息般的難受，都被他默默嚥下，在無人的角落獨自消化。

若非孤鴻影是她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他不會同他解釋那麼多。

畢竟，在他看來，這是他與她的事，旁人沒有資格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