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自私了,她沒有辦法學習電視劇裡的那些偉大角色,假裝狠心,讓他恨她。她不願意在這個雪一般純然的少年的心裡,留下那樣的陰影。
不要恨我,不要……
毛月月有滿腹的心事,說不完道不盡的疼痛。
可是最後的最後,她卻只能睜著無神的大眼,嗚咽地述說著:“好疼……我好疼……手心……好痛……”
“你受傷了?”幸村駭然,他知道毛毛很堅強,不是刻骨的疼痛她絕對不會叫出聲來。
手忙腳亂地掙脫她的糾纏,幸村慌亂地上下檢查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恐懼,彷彿只要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不見。
幸村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奇怪很沒有道理,她只剩下他們,根本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但不管他怎麼堅定,都無法抹去這股強烈的不安。
他甚至顧不上週圍的行人怪異的眼光,只認認真真的檢視著她身上的每一寸。然後,他發現了自己掌心的血跡,泊泊地流淌。
那是……她的血!
迅速抓起毛月月的手,幸村心疼地皺起了眉頭:她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她難道不知道他會很難過麼?
“毛毛,你……”指責的話還沒有出口,已被毛月月的唇吞沒,幸村驚訝地看著突然放大災自己眼前的臉蛋,那麼悲傷那麼美……
現在的毛月月,就像一個滿載憂鬱的天使,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綻放著妖異的美麗。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好痛。
幸村閉上紫眸,不想再看。他只是熱情地回應著她,想要用自己的堅定抹去她的傷痕,他要她知道,不管未來怎樣,不管發生什麼,她還有他。
他會陪著她,永遠、永遠。
因此,他不會屈服,不能屈服。
哪怕他的對手,是最殘酷的命運!
幸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戰勝死神,回到球場,回到她的身邊。
“傻瓜……傻瓜……”毛月月的呢喃吞沒在彼此激烈擁有的唇裡,兩道細細的清流徐徐滴下,落在地上,刺出一個深深的痕跡。
她緊緊閉起的眼眸裡,還殘留著幸村心疼的模樣,他弓著腰背小心翼翼地吹著她被自己扣傷的掌心,像呵護至寶一般地呵護著她血跡斑斑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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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不下,走不了。
怎麼辦?怎麼……辦?
迷濛的視線出,突然出現了幾道熟悉的身影,驚訝的,詫異的看著……他和她。
“笑汐……阿……姨……”
笑汐阿姨?笑汐阿姨怎麼會在這裡!毛月月一驚,倏然推開幸村,倉皇地看著她和幸村的父親,抱著可愛的小天天並立在馬路對面。
他們正帶著極度不可思議的表情,張大了嘴巴傻傻瞪著幸村和毛月月。而他們的身邊站著約會中的不二和Amy。
這是……怎麼回事?
幸村到底是沉得住氣的人,他很快收起了驚訝,掛上了淡淡的微笑,牽著因在遲疑中而怯步的毛月月,走向了他的親人:“爸,阿姨,你們不是出國公幹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神無月笑汐吞了吞唾沫,還沒有從抓到繼子和侄女當街熱吻的奇異事件中超脫出來:“那個……你,那個毛毛……”
“我們在交往。”幸村毫不猶豫的坦白,沒有一絲的遲疑,他的眼眸裡含著幸福,點點都是滿足,“很抱歉一直沒有知會你們,我們並不打算隱瞞,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幸村一淡淡點了點頭,對於毛月月他一直都很欣賞,兒子的快樂也騙不了人。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足夠成熟,如果是他們的話,他願意信任。
“是啊!是啊!我們當長輩的還不是希望你們能過得開心一點!交往又不是什麼壞事,以後要早點說,不然在街上看到真的會嚇一跳也!”神無月笑汐拍了拍胸脯,總算喘過氣來了。
“別拍了,夠平了。我們都是有分寸的人,你放心吧。”毛月月訕笑地看著神無月笑汐誇張的樣子,遲疑的視線卻仍瞄著不二他們。
這個組合太詭異,儘管不二表現得很有禮,毛月月還是有很多的顧忌。不是她多心或者怎樣,而是她太知道笑汐阿姨的口無遮攔。現在還不是時候,她不能讓幸村的病情透露。
“喂,毛毛,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們沒有知情權麼?而且很多事情你們年輕人不知道注意,得讓我們盯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