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小臉瘦的只剩一雙明亮的大眼,端是看著就讓人心疼。
這一個月,她過的真不容易!
莫名地,老太太心一陣窒息。
“……就這麼處置吧。”她緩緩道。
青梅畫梅同時撥出一口氣。
剛剛真嚇死了!
恍然才發現,這一會兒功夫,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
大太太神色也是一輕,看向趙青的目光有些複雜。
正要說話,小丫鬟敲門進來。
“……大老爺回來了。”
大老爺剛坐下,聽說剛經歷一場兇險的趙青被老太太親自接到了榮壽堂的二老爺二太太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一眼瞧見乖巧寶寶似的親暱坐在老太太身邊的趙青,二太太怔了下,隨即露出一臉笑意,卻是不敢再上前拉了她追問。
一陣忙亂,大家重新落座。
大老爺就說起了去尋找趙青救命恩公的經過。
“……竟然讓爛到肚子裡?”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傅指揮使說,得他相救是雪瑩幾世修來的福氣。”大老爺點點頭,“讓我們把這件事兒爛到肚子裡,今後對誰都不要提。更不要四處宣揚,尋找,人家根本不稀罕我們報恩。”
“……怎麼會這樣?”二老爺呆呆問道。
眾人俱看向大老爺。
大老爺向後縮了縮身子。
一副都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的模樣。
老太太若有所思。“看這樣子是來辦什麼密差的?”才不便透露身份,更怕洩露出去。
“應該是比傅指揮使還高的武將……”趙青道。
“為什麼?”
眾人齊刷刷看向趙青,二太太問道。
“當時傅指揮使好像要給他行軍禮……”趙青把自己當時看到的情形說了,“看他身手以及那幾人坐騎坐姿,應該都是武將。”行伍出身的人。站如松,坐如鐘,有著他們特殊的風采。
老太太點點頭。
“依你看,他會是從哪來?”語氣中不知不覺間對趙青多了一份依賴。
所有人包括大老爺都靜靜地看著趙青,彷彿在等大師解惑,全沒覺得她只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整比自己小上了好幾十歲。
“傅指揮使是地方最高軍事將領,恩公若是別省的都指揮使或地方駐軍將領,傅指揮使絕不會那麼卑微,這點看來。恩公一定是在兵部或者軍營,而且身份比傅指揮使高了一大截……”想起除兵部外,當前武將雲集而且轄制高於地方部隊的,只有七皇子的西征大軍,趙青聲音戛然而止。
她想到了西征大軍一過北樓關就要從潭西省調糧的傳聞。
莫非,是來調糧的?
這可是絕密級軍事秘密!
念頭閃過,趙青臉色一白。
那面大老爺已騰地站起來。
“你是說他們是七皇子的人,是來調糧的?”聲音微微發顫,大老爺臉色漲的通紅。
“興許是兵部的人,我也不敢確定。”趙青搖搖頭。“若是來調糧的,既遇到了,他就應該和副指揮使同行才對……”這種涉及兩軍生死,涉及潭西省千萬囤糧戶的生死大事。沒用充分的證據,她怎敢擅言。
“一定是來調糧的!”大太太一拍巴掌,“否則就不會這麼神秘了!”見大家搖頭,又道,“兩人一先一後離開,說不定就是為閹人耳目。其實早約好了見面的地方。”
這說法挺靠譜,眾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趙青被青梅畫梅送回麗景閣,已經末正了。
急的團團轉的夏竹秋菊等人立時圍了上來。
“……三奶奶可嚇死奴婢了。”夏竹眼淚刷地落下來,“前面傳話說您要提前下山,王德貴家的就帶奴婢們先到馬車邊等,可直等到二太太下山也沒見到您,奴婢一打聽才知道,王德貴家的竟把奴婢們帶到了五小姐的馬車跟前!”大家的馬車都一模一樣,車伕不在跟前,也分不出誰是誰,夏竹連連自責,“都怪奴婢,上了王德貴家的當。”今天若她家三奶奶有個三長兩短,她萬事難辭。
“好了,已經沒事了。”趙青拍拍她後背,“人家有心算計,你再怎麼防備也沒用。”話題一轉,“春蘭怎麼樣了?”
“左小腿骨折了,大夫已經給打了板,正在屋裡躺著。”冬梅眼圈紅紅的。
一群人來的春蘭屋裡,春蘭正掙扎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