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六一下,讓他別在繼續說下去。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劉謙過去摟住老莊和老六的肩膀,接著說:“我七手八腳地裸奔了二十多年,不介意再多裸奔幾年。”
走在最後面的村長上來摟住他們三個,說:“天涯何處無芳草。”
“走,哥們兒給你去接風洗塵去。”老莊拍拍劉謙的肩膀,說:“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四個半大男人說說笑笑走了。
幾個人先陪劉謙去報道,然後跑到學校附近的小飯館吃了頓火鍋,灌了一箱啤酒,只灌得頭暈腦漲才往宿舍裡走。
他們一路上遇見了不少和他們一樣吵吵鬧鬧、哭哭笑笑的醉鬼,又一屆學生要走了,到處都是狂歡的人,整個學校裡充斥著激情與快樂,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傷感情緒。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竟會是他們最後的狂歡。
今天之後,天崩地裂,滄海桑田。
村長說要陪女朋友去參加舞會,一個人先遛了,剩下的三個人互相攙扶著往宿舍晃悠,路上還有一點兒小插曲,他們遇見了梁璞和一個小白臉手拉著手在散步。
乍看到劉謙,梁璞一驚,猛地一下把手從小白臉的手裡縮回來。
劉謙的頭已經很暈了,他晃了好幾下才看清楚面前站的是梁璞,看清楚之後,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呵呵傻笑兩聲。
看場面實在太尷尬,梁璞出言問道:“你,什麼時候出院的?”
“今——今天。”劉謙舌頭有點伸不直,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話說清楚。
“我最近在忙著實習,比較忙,所以沒去看你。”梁璞低下頭,臉略微有些紅,畢竟撒謊不是她的長項。
老莊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裝醉,笑呵呵的指著梁璞他們兩個說:“梁璞,小白臉,呵呵,奸——夫——淫——婦。”
“我——沒——事——”劉謙在醫院裡生生死死好多回了,也算是想開了。他笑了笑,真心實意地說:“他們——他們喝醉了,你別——別——介意,祝你們——幸福!”
“你——”梁璞看了劉謙好半天,道歉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走了——”劉謙吆喝著,和老莊他們笑著鬧著離開了,留下樑璞和小白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等劉謙他們走遠了,小白臉神色陰沉地對梁璞說:“你還是忘不了他吧?”
“是我對不起他。”梁璞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小白臉的話裡有著淡淡的怒氣。
“我和他已經過去了。”看著劉謙離開的方向,梁璞神色黯淡。
梁璞是個懦弱而現實的人,她長的美,性格也好,連著三年被評機械系的系花,追求者眾多,但是她一直沒有交男朋友,因為她知道越矜持身價才會越高。
劉謙長的帥,家裡經營著連鎖快餐店,家庭條件相當地好,梁璞選了好久才選中劉謙,可是她沒想到,他們才正式交往了一個月劉謙就住進了醫院,而且病得非常嚴重,發過很多次病危通知。
她以為劉謙活不了幾天了,就開始物色新的物件,後來選中了現在這個小白臉,沒想到他們揹著劉謙交往了兩個月不到,劉謙竟然病癒出院了。
梁璞回過頭看看身邊的小白臉,長的也不錯,就是性格稍微有點陰沉,家裡雖然不如劉謙家有錢,但父親是高官,能給她一個穩定、高收入的工作,如果沒有劉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有劉謙……梁璞在心裡暗自責備自己,已經等了那麼久,為什麼不能再多等兩個月呢?
小白臉看著梁璞的神色,又看看劉謙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心裡暗想,劉謙,你們家不就是有錢嗎,看我以後怎麼讓你們家破人亡。
另一邊,已經走遠了的劉謙忽然覺得眼角有點兒潮溼,心裡已經清楚明白了和親眼看到女朋友和別人牽著手的震撼力是不能等同的,可轉念一想,雖然丟了女朋友,但是幸運的是命卻保住了,也不算太吃虧,況且他和梁璞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劉謙睜大眼睛,可眼角的潮溼卻越來越多,似乎就要從眼眶中溢位來了,初戀的苦澀讓他一時難以釋懷。
回到宿舍,劉謙心情低落,沒再和老莊他們鬧下去,洗了洗就睡了。
這一天夜裡,劉謙的慘綠少年時代徹底結束了。
這一天夜裡,劉謙的另一種人生緩緩拉開了序幕。
時間走到了東八 區4月10日凌晨0:00,千里之外的謝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