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中的念頭到底是什麼。我們兩個沉默著對望了一會兒,各自想著心裡的事,過了片刻,老學究臉上的表情都收斂起來,他用力搖了搖頭,道:〃不會,絕對不會。〃
〃什麼不會?〃
〃你不會是禹王轉世。〃老學究很肯定的道:〃九是極數,禹王是上古人皇,十死十生,已經是極限了,他沒有轉世的機會。〃
用老學究的話來說,禹王是真正的死去了,他不可能再轉世為人。我不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但是他的話跟井中之心的話截然相反,我左思右想,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聽老學究這麼一說,我心裡倒是踏實了一點,大禹轉世,誰能負擔起那麼重的擔子。
〃你肯定不是禹王轉世,但那顆心為什麼要那麼說?〃老學究也在思考,一邊想一邊看著我,神色中總有種很奇怪的表情。我被他看的有點發毛。
說著話,老學究從身上取出一個很小的絲絨布袋,布袋開啟,裡面是一尊三寸高的玉像。我跟彌勒來回跑了那麼久,冒充收古貨的二道販子,多少也知道些相關的知識。我看得出這尊玉像的玉料非常罕見,雕工也極其精美。
玉像是一個女子,三寸的玉像栩栩如生,眉目傳情。她溫雅和善,那張臉龐如同一片沒有形跡的流雲,渾然天成,完美無瑕。
老學究把玉像剛剛拿出來捧到我面前,他的手就抖了一下,面容跟著一變。這時候還是深夜,頭頂有一片璀璨的星光,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學究身上,看到他手抖又變色,就覺得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無意中目光一瞥,我猛然發現那尊玉像的臉龐上,好像滴出了兩滴晶瑩的水滴。
〃你不是禹王轉世,但〃老學究捏起玉像,遲疑了半天,才慢慢道:〃但你身上帶著禹王的氣息。〃
〃帶著禹王的氣息?〃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井中之心也不會錯認我是大禹。
〃是帶著禹王的氣息,但那氣息從何而來,我就不知道了。〃老學究把玉像裝了起來,抬頭看看天色。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清楚,還是有什麼隱晦不肯明說,總之是不再開口了,轉而又移開了話題。
〃我知道你們七門的職責,你要做什麼,我不會阻攔。〃老學究道:〃事情緊急,自然道也會盡力而為。禹王留下的九鼎至少有兩三尊已經失去了效用,等到九鼎全部離河,大禍可能就阻擋不住了。〃
對於九鼎,我心裡也漸漸有了另外的想法。聖域九黎旁門,都在全力尋找九鼎,找到一尊就會撈出一尊,如果九鼎真的保不住了,那麼就得全力收取大鼎裡面的血魄精華,那樣總比落在對方手裡要強得多。
〃你要到什麼地方去?〃我想著是在車上遇見的老學究,他肯定也要出遠門。
〃你去吧,相逢是緣,分開也是緣,凡事有因有果,不用問了。〃老學究擺手,停止了這次交談。這是自然道門人的處事宗旨,不跟人為敵,也很少和人結交,我理解他,沒有多說,轉身就走。
走出去幾步之後,我想想這次西行的目的,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聖域的生死山,你知道嗎?〃
〃我沒有去過聖域,也沒有去過生死山,但是我知道,那是蚩尤的衣冠冢。〃
當年蚩尤被禹王斬殺分屍鎮壓之後,訊息流傳出來,南疆的九黎是蚩尤復活以後蟄伏的地方,極西的聖域又是他對抗禹王的老窩。蚩尤勇猛,從屬眾多,他的死訊傳出,九黎還有聖域都進行了葬禮,他的真身被壓在大河下面,聖域的生死山是一處衣冠冢,同樣也是聖域的祖地,每過一段時間,聖域人會在生死山進行隆重的祭祀。
〃生死山裡,有一顆樹,很大的樹,你知道那棵樹嗎?〃我介面問道,反正是要走了,藉著這個機會把這些事情全都問了出來。
〃大樹?〃老學究怔了怔,沒有去過聖域的人,能知道生死山已經很不容易了,對於那棵圖中的樹,老學究並不清楚。
老學究慢慢消失在黑夜中,我轉過頭,遙遙望向了西方。外曾祖母說過,生死山的樹,傳聞是蚩尤當年親手種下的,一棵樹,那意味著什麼?老鬼把這件事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甦醒片刻,唯一能表達的,就是讓我馬上趕到生死山去。他雖然沒有機會說的更多,然而我卻很清楚,那棵樹,必然有很重要的意義。
現在什麼都猜不出來,但是我相信,等到親自踏上聖域,尋找到生死山的時候,一切可能都會揭露出謎底。
第二百六十五章 狂風塵暴
在我沉思著生死山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