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太醫在旁聽著,臉上漸漸露出思襯。容纖月看著,心下暗自讚了聲。
果然不愧是容家老早就安排在宮裡的棋子,這個丫頭,心思謹慎,處事周全,當是不可多得。
“……早膳後,主子說想要吃栗子羹,奴婢就拿了先前皇后娘娘省親帶回來栗子煮了,再隨後,主子就沒有再吃什麼,直到晨省回來,主子喝了碗兒茶,就,就是這樣了……”
一邊說著,香玉一邊垂淚。
而聽聞,太醫臉上的思襯更深,先前的時候,他就已經驗過了栗子羹還有來儀宮的茶水。
想了想,太醫轉頭躬身向容纖月,“臣請問皇后娘娘,宮中可賜了茶水?”
容纖月沒理他,旁邊跟著侍奉的香蘭道,“自是有的,是雲峰碧霧茶!”
太醫拱手,示謝。
只是隨後太醫眉宇間的皺紋更漸深。“那……”
也就是太醫更開口,香蘭道,“皇后宮裡燃著的是碧竹香。”
碧竹香的味道和玉佛寺的檀香相似,只是更為在宮中流傳而已。
“碧竹香!”
太醫吟喃,倏的眼中一閃,似乎明悟過來。
容纖月看在眼裡,問,“怎麼?”
太醫躬身,“回皇后!這碧竹香並沒有關係,只是孕人吃了栗子羹,再聞碧竹香,便會有嘔吐腹痛之感,而云峰碧霧茶又有緩解之效,故而德妃娘娘直到回去了來儀宮之後才……”
倏的,太醫頓下,後面的話也哽在了喉嚨裡。
剛才只顧著暢言,竟險些忘了這碧竹香是皇后宮中所有,而德妃娘娘吃的栗子羹也是皇后拿回來的。
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容纖月眼角稍挑,“怎麼,不說下去?”
太醫“噗通——”跪倒在地。
“臣不敢!”
不敢?
就差點明瞭下毒謀害的人就是她了。
容纖月放下撐著額頭的手,也當是無事的抬了抬手,“你先去緩了德妃腹痛,記住,務必保住德妃腹中皇嗣!”
“是!”
太醫應聲,趕緊的退了下去。
轉過外面簾帳,太醫頭也不抬,連眼角也沒有亂動,腿腳發軟的退出了房門外。
就在他掀開簾帳的時候,外面迎面而來的香氣,還有四周的呼吸聲,均都是在告訴他,後宮的大都已經到了,所以,他剛才的話,便是都聽入了?
<;
中毒2
那驟然而來的嘶吼聲,驚得簾帳外面的美人兒們都發出了稍許聲響。
因為誰都聽的出來這話不是對那個宮婢香玉的說的,而是對容纖月,對皇后。
容纖月輕輕一笑,一手託著額頭,坐在軟榻上,“你還是好生的養著些氣性吧!等皇上來了,也來得及!”
絲毫不給情面的話,外面的美人兒們都是低低的喘了聲,連一向淡若清冰的謝昭儀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訝然窠。
裡面的容纖染更是一滯,粗喘的呼吸聲都冒了出來,似乎就是秉著一口氣等著皇上來了再說。
容纖月只當是沒聽到,喝著自己跟前備好的茶水。
很快,被香蘭吩咐出去的宮婢回了來,按照宮規,是要先告訴香蘭,再由香蘭轉告皇后。只是那個宮婢還沒有告訴香蘭,容纖月已經問道。,
“皇上呢?”
香蘭抿了唇,示意那名宮婢直接稟告。
那名宮婢低著頭,顫顫,
“常總管說,皇上要皇后全權處理!”
顫慄的尾音落地,屏風之後,容纖染嘶吼的哭出聲來。“皇上……”
外面的美人兒們臉色更是微變。
這就是說,皇上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負責熬藥的太醫也進了來,聽著裡面德妃的哭泣嘶吼聲,急忙的過去。
“德妃娘娘——”
“德妃心緒驚亂,先給德妃壓驚!”容纖月冷聲吩咐。
“是!”
太醫不敢有異,忙應了。
屏風之內,德妃容纖染的眼中幾若猙獰,“容纖月,你害我的孩兒!你——”
“德妃!”
容纖月目光一寒,沉聲打斷容纖染的嘶吼,“本宮乃當朝皇后,不要說後宮除卻本宮,只有你一人懷有子嗣,就是後宮盡數皆有喜事,當皇嗣誕下,總是要喚本宮一聲‘母后’。”
“你說本宮謀害你的孩兒,那不就是說本宮謀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