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奉在側的宮婢沒聽清,納悶的退了下去。
謝昭儀輕啜了口茶水,倏的,眼中一閃,招呼過來宮婢,“你去問父親,魂殿在何處!”
“是!”
宮婢匆匆的去了。
謝昭儀看著手裡的茶盞,喃喃低語,“人生始化為魄,既生魄;陽曰魂。所以,皇上這魂殿,究竟是何意?”
桌案之上。
點點飄渺檀香,縈繞而散。
……………………
別緻典雅的芳華苑外,隔著數重宮牆,庭院,便已然是破壁殘桓,徒壁寒涼的冷宮。
冷宮之內。
徒壁四顧,
殘缺的桌子孤零零的立在屋內,一角,床上躺著的人面色蒼白。
面容上依稀可見曾經的華美絕代,卻正是容纖染。
門口,隨著腳步聲近,容纖染撐起身子,外面端著飯菜的正是香玉。
香玉看到容纖染起身,忙把飯菜放到桌上,過去扶起容纖染,“娘娘,飯菜來了!”
容纖染坐起來,香玉把飯菜端到近前。
有飯,有菜,還冒著熱氣。
“怎麼是熱的?”容纖染扯了扯嘴角,雙手去捧。
香玉笑,眼睛裡似乎含著盈光,“娘娘腹中畢竟是皇上的子嗣,司膳怎麼也不能虧待了……”
“是麼?”
容纖染臉上一泛苦澀。
她沒有忘記昨兒她吃的是饅頭和鹹菜。
她看了眼香玉的手腕,香玉把手腕往回縮了縮。
只是一眼,她還是看到了那裡的空空如也。
容纖染低頭,去吃碗裡的飯菜。
可即便是香玉用她送給她的玉鐲換來的飯菜又焉能和來儀宮的相媲,吃了幾口,容纖染就有些吃不下去。
“娘娘,就是再怎麼不想吃,為了孩子,也要吃上幾口!”香玉勸。
容纖染咬牙,看著飯菜,淚水流出來。
“香玉,是不是我自作自受?”
容纖染的聲音有些哽咽。
香玉一滯,說不出話來。
沒聽著香玉的聲音,容纖染苦笑,“看,你也說不出來!”
香玉似是不忍心,別過眼,
“娘娘,別說了,還是吃飯吧!”
容纖染點頭,吸了口氣,“好,吃飯!”
容纖染強吃了半碗飯,便推著說吃不下了。
香玉拿開,吃剩下的。
可香玉還沒能吃幾口,就聽的床上一陣的嘔吐聲。
“娘娘——”
香玉丟下碗筷過去。
容纖染吐的狼狽,剛才吃的那些全都給吐了出來。
殘羹飯湯一半兒吐在床上,一半兒吐到了地上。
難堪的味道在屋子裡飄著,往日裡的優雅高貴瞬間破滅。
“娘娘——”
香玉想要扶容纖染。
容纖染隱忍不住,揚手就往香玉的臉上打過去。
“啪——”
清脆的聲音。
香玉跌坐到地上。
容纖染看著香玉,眼中的淚水滾落下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本宮都已經落到了如此下場,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滾,滾——”
容纖染指著門口,歇斯底里的失了所有的儀態端莊。
香玉呆呆的看著容纖染,眼中神色微閃。
“娘娘……”
正待是香玉正要說些什麼,門口,一道聲音詫異響起。“怎麼回事?”
容纖染面色一變,香玉也連忙起身。
門口的人華服罩身,面容美好嬌媚,微微挺起的腰腹深深的刺激著容纖染的視線。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容纖染想要冷哼,可說出口的卻有些低啞。
“大膽!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侍奉在容纖月身後的春桃高呼。
容纖染的面色一變,唇角顫顫,卻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容纖月勾唇瞧著她,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什麼。
當初,在她落魄在冷宮的時候,她不是也時不時的過來讓她體驗一次“姐妹情深”麼!
不過……
容纖月皺了皺眉。
隨行而來的香蘭見狀,轉頭吩咐了。
幾名宮婢快速的過去,把那一團狼藉的床褥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