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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面前的人眉目皎潔,堪如明月,聽上去像是隨性而言,可眼底微微轉動的閃爍就是表明了不想讓“她”不安。

容纖月彎了眼睛。

她伸出手,輕輕的拉扯了下夜凌璟的袖口。

“璟……”

柔軟的話語殷殷。夜凌璟後面的話立馬就是一凝。

夜凌璟看向懷裡的可人兒,可人兒眼睛裡溢位來的柔和感激,看著夜凌璟的心頭一陣火熱。攬著她的胳膊也微微用力。

容纖月察覺到,一僵。

感動是一碼事,要是再來一次,可是真會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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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內,宮城之中。

沒有了帝后坐鎮,此刻正是後宮裡位份最高的懿貴妃的來儀宮中。

嬌媚雍容的人兒依靠在軟榻之上,嫵媚的身姿若是清暈扶柳。

饒是美好娟美,卻偏四周沒有半點兒的聲音,就是連侍奉在側的宮婢們的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們都下去吧——”

懿貴妃身邊的首掌大宮婢香玉道。

四周的宮婢低垂蜷首,悄悄的退了下去。

香玉跟在她們後面,關上了殿門。

殿門關合的霎那,懿貴妃容纖染玉臂一揚。

桌上,擺著的幽蘭玉瓶摔破在地。

迸裂的碎片幾乎到了香玉的腳邊。

香玉默然不語,過去俯身把那些拾起來。

“不許動!”

軟榻上,容纖染勃然大怒。

香玉微微一頓,繼續拾起來,“這個玉瓶是娘娘出嫁的時候,大公子親自採購的,因玉瓶纖細,又有娘娘所喜錦鯉荷花,故而娘娘入宮以來都是放在案頭,每日鑑賞,更不忍有一絲汙色……”

一如香玉其人,香玉的話語平緩無波,卻是有安撫之力。

容纖染面有動容。

香玉不知,低著頭自顧的說下去。“今兒不過是一封家書,或當中不為娘娘所喜,可這個玉瓶,娘娘是不應碰落的!”

碰落?

容纖染淡淡的掃了眼先前擺放著玉瓶的桌案。

若非是她用力,那個玉瓶又怎麼會摔成如此模樣?

“你說的簡單,一入宮門深似海,便是先前還有幾分兄妹之情,現如今數月不見,也該淡泊如水了吧——不然,他們又怎麼敢在皇上剛去了行宮就派人行刺?事敗還把這個罪名怪到本宮的頭上!”

容纖染越說,眼中的怒意越是掩飾不住,“真是糊塗了他們的心思,本宮是想要那個皇后的位置不錯,可如今本宮膝下無子。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本宮還能做什麼?”

香玉收拾碎片的動作一頓,香玉抬頭,看向容纖染,“或許是外人所為?”

容纖染眸光一凜。

“你是說……”

香玉動了下唇角,“奴婢不敢多言!”

容纖染瞥了她一眼,“哼,這會兒倒是自稱奴婢了,敢情你以為這陣子本宮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性子的?看上去恭厚老實,實際上,心思詭的很!”

“奴婢不敢!”

香玉一顫,跪倒在地。

膝蓋正好巧不巧的落到了破碎的瓷片上,激的香玉悶哼了聲。

容纖染眼底暗光一閃,她起身把香玉扶起來,

“好了,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說跪就跪!”容纖染道,

雖只是稍許離開,宮裝儒裙上也已經見了紅。

“來人——,拿傷藥來!”

容纖染衝著外面喊。

外面有宮婢應諾,疾步的去了。

香玉眼中潤色一動,她垂首,“奴婢謝娘娘!”</

“這是什麼話,既然你也入了宮,那就和本宮是在一條船上了!”

容纖染走到了門邊,輕聲一嘆,“你說的不錯,我容家把控朝堂多年,難免有人心懷不軌,處在暗處悄然謀劃。別的不說,就從這些日子,朝中的變化就可見一斑!”

容纖染的眼中閃過那道墨色龍紋的身影,櫻紅的唇瓣緊緊一抿,“……只不過,外賊即便可惡,家賊才更是難防!”

跟在容纖染身後的香玉沒有出聲。

靜默不語。

沒一會兒,去拿藥的宮婢已經回了來,

容纖染開門接了過來,轉身把傷藥遞到了香玉手裡。

外面的宮婢有眼角明亮的,見狀忙縮回